她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安静坐着的灼璃。
灼璃依旧望着远方，似乎对外界的纷扰毫无所觉。但胡月敏锐地注意到，在信使提到“玄狼族”和“魔神”时，师尊那空洞的眼眸深处，似乎极快地掠过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
是恨？是怒？还是别的什么？
胡月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烤。
“你先下去疗伤。”她深吸一口气，对那信使道，“此事，我已知晓。”
打发了信使，胡月烦躁地在谷中踱步。谷外是血雨腥风，谷内却还得维持着虚假的宁静，这感觉糟糕透了。
“妈的，这群灰皮赖皮狗！”她终于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毫无形象地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子，“抱上根烂骨头就当自己是天狗了？我呸！”
她叉着腰，对着空气输出了一通毫无作用的愤怒后，颓然坐倒在灼璃身边的石头上。
“师尊……”她喃喃道，“您说，咱们该怎么办？躲在这里，看着外面生灵涂炭？还是……出去跟那群疯狗拼了？”
灼璃没有回答。
只是天际那愈发浓重的紫红秽光，映在她清澈却无神的眸子里，仿佛也投下了一片化不开的阴霾。
无尽深渊，古战场遗迹。
青澜刚刚将一头被古战场残念和新生魔气共同滋养、长得奇形怪状仿佛几百种妖兽拼凑而成的缝合怪撕成碎片。
墨渊的虚影飘在一旁，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感受到那股越发清晰的召唤了吗？来自你那‘老朋友’玄狼族投靠的新主子。啧啧，动作真快，这就开始放狗咬人了。”
青澜甩了甩龙爪上沾染的污血，暗金竖瞳冰冷依旧。
玄狼族？
一群杂碎。
魔神？
一个符号。
他都不在乎。
他只知道，外界的混乱加剧，意味着空间壁垒可能更加不稳。也意味着，他离开这深渊，找到那个人的机会，更大了。
“聒噪。”他吐出两个字，巨大的龙躯再次腾空，朝着遗迹深处那能量最为混乱、据说连接着外界“异变核心”的区域，悍然冲去。
狗咬狗的世界，他懒得理会。
他只想，尽快出去，了结自己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