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镜流的话,景元只是愣了一下,旋即立马陪笑着说道:“对对对,现在师父您最大,您说不死就不死行不行?”
看样子,他是认定了镜流只是在嘴硬。
不过这也正常,任谁看到一个随时随地就能原地发疯的、一千多岁的仙舟老女人,都会下意识认为对方命不久矣。
当然,景元内心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希望,所以多方因素之下,他丝毫没有怀疑镜流忽然恢复神智这一异样。
另一边,阮·梅看着散落一地的全家桶,面色惆怅地叹了口气,旋即重新带上眼镜,慢悠悠地道:“···总之,这段时间,就让镜流好好缓缓吧。”
“你们毕竟是她往日仅剩的故人,就当是尽了最后一点情分,好生照顾一下她吧。”
虽然她知道镜流的现状已然好转,但也懒得和景元解释了,就任他自己随意想去吧。
景元愣了一下:“什么叫‘我们’···?”
他回头看了眼刃和丹恒,心中暗道:难不成还要寄希望于这两个家伙?别开玩笑了!
果不其然,阮·梅看向嵌在墙上的丹恒二人,道:“你们两个听到了吗?”
咔啦——
刃微微动了一下,旋即从墙上的凹槽挣脱下来,皱眉道:“什么?让我们照顾镜流?凭什么?我是她爹还是她娘?虽然我在星核猎手那边就给人当爹又当妈,但是镜流又凭什么?当初我逃出仙舟时正好就在飞船上碰到她,结果呢?她魔阴身一犯直接把我当景元整啊!就这还想让我照顾她?我呸!你怎么这么自私?!(以下省略一万字抱怨话语)”
丹恒也用力从墙上挣脱下来,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他,和镜流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这方面的义务,还是让景元自己来吧。”
景元也在这时候适时地补刀:“没错,阮·梅女士,虽然我们过去有些情分,但毕竟时过境迁,都大几百年过去了,突然说镜流回来了要让我们关照,这事有点不太好办啊?”
“虽然镜流是我的师父,但现在的我毕竟已经退休,实在没有多余的信用点供养师父了,倘若叫她跟着我,没有信用点的话,恐怕难免会过上缩衣节食的苦日子······”
阮·梅声音清冷,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可她不是你师父吗?你都知道了她命不久矣,还舍不得区区一点信用点?”
阮·梅自认已经见识过的银河中生物的多样性了,但眼前这四个人之间的关系却是让她有些难以理解,即便她是天才。
无论是从他们彼此之间的语气、神态,还是所讲述的往日的故事,都能体现他们彼此之间相熟多年的关系。
但偏偏这四个人做的事情,就很不能让人理解。
镜流一口一个好徒儿,打架专捅好徒儿。
景元一口一个好师父,成天算计好师父。
刃和丹恒乍一看是生死仇敌,但仔细听他们对话又好像是因爱生恨。
乱糟糟的。
“不好意思,我无意指点你们之间的关系。”阮·梅柳眉微颦:“但这种事情总不应该拿来开玩笑吧?”
景元双手抱胸,不急不缓地道:“别急,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