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老师,我们留下来帮你吧
量子深夜的墨色,像被打翻的星际燃料,浓稠地晕染着南门二星的穹顶。几颗倦怠的恒星悬在天际,泄下的微光穿过星际书房的能量窗,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与全息屏幕流淌的冷蓝光芒交织出奇异的暖意。
秦京茹站在悬浮的购物界面前,银灰色的机械手掌轻轻按在“确认收货”的全息按钮上,指尖掠过“星际缝纫机(最新款,支持多维面料缝制)”和“量子收音机(可接收跨星系波段)”的图标时,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嗡鸣。
她侧过头,仿生发丝在能量流的扰动下轻轻晃动,看向倚在量子书桌旁的男人:“绍文,星际缝纫机和量子收音机明天一早就会通过星际物流舱送达,到时候咱们的‘三转一响’就算齐活了。”
陈建军的机械爪抬起来,小心翼翼地搂住她的腰——尽管两人的躯体大半由合金与仿生材料构成,可他的动作依旧带着旧式的温柔。战术目镜的镜片上正循环播放着实时画面:南门二星监狱的探视室内,郭凯穿着灰色囚服坐在透明隔离罩后,脸色虽有些苍白,却比入狱时精神了许多。
他收回目光,指腹轻轻蹭过秦京茹机械手掌上的纹路,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歉意:“委屈你了,跟着我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反倒要操心这些琐碎事。”
“要怪就怪那群星际人渣!”隔壁传来秦淮茹带着火气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陶瓷碎裂的脆响。两人循声望去,只见秦淮茹站在茶室中央,机械手掌还维持着捏碎茶杯的姿势,淡青色的茶渍顺着她的金属手腕往下滴,在量子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印记。
她盯着全息新闻里滚动的“星际走私团伙落网”的标题,眼眶微微发红:“居然敢动我的星际男人,当初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带着机械卫队冲去他们老巢了!”
陈建军忍不住笑出声,启动了臂弯处的“星际装逼模式”——战术目镜瞬间切换成鎏金色,机械爪上浮现出虚拟的星际勋章投影,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刻意的庄重:“别忘了,我可是星际第一副厂长,分管的就是星际安全与员工权益。同事被星际绑架,我能不管?传出去不得让人说我陈建军护不住自己人?”
“去你的星际厂长派头!”秦淮茹走过来,机械手掌重重拍在他肩上,合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才不管你什么厂长不厂长,我就做好我的星际贤内助,每天给你泡杯量子茶,帮京茹打理量子菜园,要什么星际觉悟,你平安就好。”
秦京茹靠在陈建军怀里,轻轻点头,书房里的全息灯光似乎也柔和了几分,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星际深夜里拼凑出安稳的模样。
半个月的时间,在星际航行的尺度里不过是转瞬即逝,可南门二星的量子菜园却已换了新貌。陈建军亲自设计的改造方案落地后,原本略显简陋的菜园被量子围墙圈出整齐的区域,从织女星系引进的星空莓藤蔓顺着围墙攀爬,深紫色的藤蔓上缀满了半透明的浆果,每颗浆果里都裹着细碎的星光,风一吹便会落下点点荧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西厢的量子入口处立起了淡蓝色的银河能量屏障,屏障上浮动着醒目的全息投影,红色的“星际闲人免进”几个大字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那是陈建军特意设置的,怕来往的星际访客惊扰了园子里的宁静。
清晨的阳光刚越过能量屏障,量子厨房里就飘出了甜香。秦京茹正站在星际料理台前,机械手臂灵活地操控着悬浮搅拌器,将新鲜摘下的星空莓捣成泥;秦淮茹则在一旁调试量子烤箱的温度,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温度差不多了,再加入两勺星际蜂蜜,口感会更醇厚。”秦京茹说着,伸手去拿橱柜上的蜂蜜罐,却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咔嗒”声。
回头一看,于海棠的机械身躯正从量子走廊飘进来——她的躯体采用了最新的轻量化合金,推进器藏在仿生裙摆下,移动时几乎没有声音。她的战术目镜盯着料理台上的全息控制面板,镜片里闪过毫不掩饰的羡慕:“绍文设计的这量子厨房也太先进了吧,比星际餐厅的特级厨房还厉害,连食材的营养成分都能实时监测。”
陈建军刚好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星际缝纫机的安装图纸。他走到全息规划屏前,机械爪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西厢书房的三维模型:“星际缝纫机就安装在厨房靠窗的位置,采光好,京茹平时缝补星际防护服也方便;量子收音机放西厢书房,晚上咱们能听听跨星系的戏曲频道,据说最近猎户座星系新开了个评剧栏目,唱的还是老调子。”于海棠看着他认真规划的模样,战术目镜的光芒微微闪烁,量子皮肤的表层突然泛起淡淡的粉色涟漪,像晚霞落在了金属上。
医务室的热闹,比量子厨房更甚。李晓月的量子毕业证书还在星际网络上刷屏——她研发的“量子推拿术”解决了星际航行中常见的“肌肉僵直症”,天坛星际医院的全息病床直接被预约到了三个月后,连外星系的病患都特意乘坐星际客运舰赶来。
陈建军坐在诊疗椅上,战术目镜正逐行浏览李峰、陈斌和另一名学生的量子论文,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星际医学协会认证通过”的提示,紧接着便是“星际优秀毕业生”的电子徽章,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你们的量子论文通过协会认证了。”陈建军将战术目镜切换到投影模式,三枚金色徽章悬浮在三人面前,他的机械爪轻轻敲了敲诊疗台,声音比平时严肃了几分,“记住,在星际医学领域,技术再先进也比不上医德。医德为玉,要时刻揣在心里;医术为金,要靠一辈子的实践去打磨,千万别丢了根本。”
“老师,我们想留下来!”李峰第一个开口,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陈斌和另一名学生紧接着附和,三人的声音在医务室里撞在一起,格外响亮。他们看着眼前的男人——是他在他们刚接触量子医学时,手把手教他们调试仪器;是他在他们论文卡壳时,陪着他们在量子图书馆熬了一个又一个星际深夜;也是他,用自己的经历告诉他们,医者不分星际边界,只分“是否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