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站在他身边，机械手掌重重按在量子举报终端的确认键上，指缝里还夹着张伪造的物资清单：我亲眼看见的！他昨晚带着三个医疗机器人进了拘留所，肯定是给那个间谍嫌疑犯杨卫国用的！
周围的居民渐渐围拢过来，全息投影里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有人举着光板喊罢免陈总长，有人对着陈建军的公寓方向拍全息照，只有角落里的老周叔叹了口气——上个月他儿子突发星际辐射病，是陈建军连夜开着星舰送来了特效药剂，那时这位总长还说都是街坊，不用谢。
让让。清冷的声音突然划破嘈杂，陈建军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外，手里拿着份折叠的全息协议。他走到刘海中面前，将协议展开，淡蓝色光流里清晰列着物资流向：三个医疗舱是送往拘留所医务室的公共医疗点，接收人签名是拘留所的护士长，时间标注着用于救治磁暴灾害中受伤的平民。
刘海中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机械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贾东旭还想争辩，陈建军已转头看向他，指了指协议末尾附着的监控录像——画面里贾东旭昨天深夜撬开物资仓库的门锁，偷偷调换了物资标签。
星际等价交换！陈建军的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议论声骤然消失。他调出另一份界面，上面是公寓大院的卫生排班表，贾东旭，你上周负责的星际厕所清洁未达标，联盟规定需补做三次，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发白的刘海中，刘海中，你伪造举报信违反星际治安条例，需在量子论坛公开道歉并接受三天社区服务。
人群里突然响起老周叔的声音：我作证！上周我看见陈总长半夜在修大院的量子路灯！紧接着又有人附和：他还帮我家孩子改过节能星舰的图纸！议论声渐渐变了调，刘海中攥着拳头往人群外挤，贾东旭则低着头不敢再看屏幕。
陈建军收起协议，量子戒指上星际职场传奇的徽章轻轻闪了闪。他抬头望向空间站的舷窗，远处青鸟号失联前最后发送的星尘坐标正在脑海里亮着——他知道这些纠纷不过是星际生活里的小波澜，就像当年苏清圆总说的：麻烦事就像星轨上的陨石，避开就好，别耽误了去看想看的星星。
星际拘留所的探视区比想象中干净。林刚坐在合金桌前，机械手掌正按在量子书籍终端上，界面里星际医书SSS级的字样映在他眼底——那是陈建军托人送来的古地球医典，书页边缘还留着苏清圆写的批注，说这段针灸理论或许能改良机械躯体的神经痛。
，探视区的门开了。陈建军提着个金属箱走进来，箱底碰撞时发出轻响，是他带的纸笔——拘留所里的量子终端有监控，有些话得落在纸上才安全。他将纸笔推到林刚面前，自己则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机械臂搭在桌沿，露出手腕上道浅浅的疤痕。
这是你当年帮我挡碎片时留的？林刚突然指着那道疤笑了，在冥王星那次，你说我是医生，你是驾驶员，你不能有事
陈建军也笑了，指尖在疤痕上划了划：那时你还骂我傻，说机械臂挡一下就行。他从口袋里摸出张折叠的纸，推过去时压在纸笔旁，这是杨卫国在木星观测站找到的证据，当年陷害你父亲的人现在在联盟后勤部任职，签名笔迹和你父亲案宗里的匿名举报信对得上。
林刚捏着纸的手突然抖起来，纸上的字迹被他指尖渗出的冷却液晕开一点。他父亲是十年前的星际冤案受害者，当年被安上泄露星舰图纸的罪名，死在押送途中，他这些年四处奔走，就是为了翻案。
星际等价交换！陈建军轻声说，又递过去个微型存储器，这里面是那人这些年挪用公款的证据，你交给拘留所的督查——他们中有我当年救过的老部下，会帮你转交星际法庭。他看了眼墙上的计时屏，起身时又补充，我明天要去南门二星系，等我回来，我们去看你父亲的墓，顺便......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顺便带束清圆说好看的星尘花。
林刚望着他走出探视区的背影，突然发现陈建军的量子戒指在光线下亮着，星际医学先驱的徽章像颗小小的星。他低头握紧手里的纸笔，纸上两个字写得笔锋遒劲，竟和当年陈建军在冥王星急救室外写的医嘱笔迹一模一样。
星际公寓走廊的量子屏障突然泛起涟漪时，阎解成正把量子声明终端往怀里藏。他后背抵着冰冷的合金墙，听着走廊尽头传来的脚步声，手心的冷汗几乎要渗进终端的接口——刚才他刚在声明上签了名，内容是指控陈建军利用总长权限给青鸟号特殊补给，以此谋取私利。
这是刘海中昨天找到他时许的交易：只要签了这份声明，刘海中就把他儿子在星际学院的挂科记录删掉。他知道陈建军不是那样的人——当年他妻子患星际尘肺病，是陈建军托人从地球旧址弄来特效药，还说都是邻居，提钱就见外了——可儿子的学籍关系着未来的星舰驾驶员资格，他咬了咬牙，还是按了确认键。
阎解成。脚步声停在他面前。陈建军的机械眼瞳在昏暗的走廊里泛着淡蓝微光，手里捏着份星际信用点的转账记录。阎解成抬头，看见记录上的数额时猛地一怔——那是他儿子三年学费的三倍，备注栏写着星际学院奖学金。
星际敌对SSS级。阎解成的声音发颤，他以为陈建军是来兴师问罪的，忙把终端往前递，陈总长，我......我是一时糊涂，这声明我马上撤回......
陈建军却没接终端，只是把转账记录放在他手里：小阎去年在学院的星舰设计比赛拿了二等奖，这是联盟补发的奖学金，之前卡在审批处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阎解成发白的脸上，你儿子说想考我的星舰维修班，等他毕业，我带他去南门二星系看星尘。
阎解成捏着记录，突然想起上周儿子回家时说的话：爸，陈总长的课超难抢，他讲星舰引擎时总说得对每颗螺丝负责，像我妈当年修旧自行车似的。那时他还骂儿子不懂事，如今才知有些善意，从不会因沉默就消失。
星际等价交换！陈建军转身要走，又回头看了眼墙上的全息日历——明天就是苏清圆的生日，他得赶在出发前把那罐桂花酒装进星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