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的刺骨冰冷尚未完全褪去,意识像是在无尽的深渊里沉浮,月泉醒在一片消毒水气味中,艰难地睁开了一丝眼缝。
我还活着....月泉醒的意识还有一点模糊。
模糊的视野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陌生的白炽灯散发着柔和却毫无温度的光。
不像是在医院....有点熟悉....
月泉醒动了动手指,身体各处致命的剧痛随即反应过来,现在情况不明,他强硬的将闷哼声咽下,并尝试运转大脑思考现在的情况。
月泉醒最后的记忆定格在爆炸的火焰、撕裂的船体,以及无尽的海水灌入口鼻的窒息感。
他没死,但这里不是景光的安全屋。月泉醒艰难的想要扭动头探查更多的讯息,便看到房门地推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山野百合子依旧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淡色和服,步履轻盈,脸上挂着那副完美无瑕的、温婉如邻家姐姐的笑容,哪怕现在她成了犬尾集团的掌舵人,给人的感觉依旧还是那样。
“小醒,你终于醒了。”山野百合子的声音柔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月泉醒没有回答,只是用他那双恢复了些许神采的黑眸静静地看着她。
山野百合子似乎并不在意他是否回答,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动作优雅地拿起一个水杯,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十分的体贴,“你昏迷了整整一周,伤得很重,失血过多,肺部也有感染......幸好,现在都控制住了。”
山野百合子的语气中带着虚伪的后怕,月泉醒能感觉得到。
“谁救了我?”月泉醒的声音带着僵硬和沙哑。
山野百合子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却在月泉醒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假装想起了什么,从和服的袖袋中取出了一张折叠得十分整齐的纸条。
那纸条质地普通,与她那身昂贵的和服格格不入。
“哦,对了。”山野百合子贴心的将纸条展开让动弹不得的月泉醒能看到,确定月泉醒看完后才将纸条轻轻放在月泉醒的枕边。
月泉醒的目光落在那个纸条上,纸条上,只有一个字,笔迹凌厉,力透纸背,带着一股几乎要撕破纸张的厌弃——“滚”。
一个“滚”字。
“你好奇——”山野百合子打算卖关子,下一秒就被月泉醒斩钉截铁的话打断。
“琴酒。”月泉醒肯定的说,他不会认错对方的字,但月泉醒好奇,“你和琴酒有来往?”
那可是琴酒,组织里面独行侠一般的存在。月泉醒认为这辈子一定会孤独终老的nuber one。
“我们倒是也想要联系,但是这一次反倒是琴酒找我们。”山野百合子说着,贴心的为月泉醒解惑。
“还真是.....他的风格。”月泉醒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山野百合子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反应,“那么,你的决定呢,小醒?”
月泉醒将目光从那张纸条上移开,看向她,“我还有得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