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泉醒没说话,只是晃了晃手里的备用机,然后点开讯息,将屏幕递到诸伏景光面前。
诸伏景光的瞳孔骤然收缩,真像是一只像被强光刺到猫,他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撞在矮桌边缘,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短短两行字上,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司机比较爽利,没有受罪,胸口中枪,当场没的。”月泉醒收回手机,揣回兜里,“波本左肩伤得重,不知道能不能挺住。”
说完,月泉醒故意顿了顿,看着诸伏景光的喉结剧烈滚动,才慢悠悠补充,“犯人没有看到,但波本能不能活过今晚……不好说。”
诸伏景光很慌,慌乱到听见幼驯染的伤情将所有一切都抛却脑后,他整个脑子中回荡着蜂鸣声,连月泉醒的话语,他审视的目光都错过了,
诸伏景光单手撑住桌子,有依靠的感觉让他好受了一些,他没有第一时间抬起头去看月泉醒,借着低头的动作,他需要收好自己的所有情绪。
再抬头,诸伏景光的眼中满是关切,问道:“这么严重?是警视厅干的吗?”
毕竟安室透中枪、司机丧命,都是他策划的营救计划里出的纰漏。
月泉醒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矮桌上,目光像探针般扫过诸伏景光的脸:“你....好像很关心波本?”
诸伏景光的脸瞬间失色,比盛饭的白瓷碗还白。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舌头像打了结,只能徒劳地动了动嘴唇。
波本,安室透,他的幼驯染降谷零,警察厅公安,同时也是月泉醒板上钉钉的‘前’卧底。
不能承认,诸伏景光指尖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是平时放枪的位置,此刻空着,这个习惯性动作暴露了他的无措,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看来你跟波本的联系,比我想的还多。”月泉醒的语气漫不经心,却像冰锥扎进诸伏景光心里。
诸伏景光呼吸一滞,下意识的举动让他在与月泉醒的试探中落入了下风。
“急什么?都把呼吸给忘了。”月泉醒温柔的去旁边的医药箱拿了一个创口贴为诸伏景光将伤口贴上,话锋突然转厉,“波本现在成了废人,留着被发现我‘收编’的卧底再一次背叛了看不太好看,不如我让人去‘清理’了?顺便把莱伊也处理了,死无对证。”
“不行!不能动手!”诸伏景光猛地抬头,蓝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慌乱,那是保护重要东西的近乎本能的阻止,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糟了。诸伏景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