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厢的点歌屏还循环着轻缓的爵士乐，月泉醒指尖漫不经心地戳着杯中的冰球，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山野百合子毫不在意的与月泉醒锐利的目光对视，她知道，接下来的话会打破两人表面的“友好”，但到现在，再隐瞒下去反而容易让月泉醒起更深的疑心。
山野百合子缓缓开口，声音柔和，笑意不改：“有些事，瞒着也没意义了我想我们在交换之前，有些事情，需要跟你说一声。”
月泉醒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节，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情报吗？有意思，月泉醒开始期待山野百合子会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夜探犬尾会的时候，其实我当时在和她见面，是我让她好好招待你。”山野百合子顿了顿，接着说，“但我发现你误打误撞的到了我的面前，我真的很高兴哦。”
山野百合子碰也没有碰特地给调配的百利甜，端起茶几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冷茶的滑过喉咙，杯沿遮住唇角的弧度，只留一双眼望着月泉醒，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心里却在快速预判，他会暴怒吗？还是会立刻撕破脸？毕竟任谁知道自己几次濒死都是“朋友”安排的，都不会平静。
又是高兴，月泉醒有些不耐烦了，总不能为了你的高兴我过得苦哈哈吧，倒过来还差不多。
“我一直觉得百合子小姐的情报网络很厉害，每次都能‘未卜先知’，原来是有‘黑衣人’在鼎力相助啊，”月泉醒突然笑出声，声音不大，指尖捏起一块和果子，却没吃，只是捏着玩，“原来我这几次‘意外险’都是托百合子小姐的福啊？客轮上的炸弹、灯塔里的狙击，我还以为是哪个仇家记恨我，没想到是‘朋友’暗中‘关照’。”
月泉醒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反讽，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在回味什么有趣的事。指尖突然停住，和果子放在掌心。
“你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是从我吩咐阿大阿二提前进入犬尾会？还是老首领被你杀死的那一天？亦或者是黑衣人灭口平川唯被我打断？”月泉醒眼神里的漫不经心淡了些，“都是‘好朋友’了，就别撒谎了吧。”
山野百合子的心微微一沉，月泉醒没暴怒，没有震惊，反而带着玩味，依旧保持着冷静的思维模式推导自己过往的行为，这比直接翻脸更难应对。
“既然是朋友，我当然不会欺骗你，我真正对你感兴趣，还是你与我在犬尾会见面的晚上。”山野百合子笑容和善，“但是在这之前，我一直都觉得你很碍事。”
山野百合子的语气变都没有变，但是月泉醒从其中品道了纯粹的恶意。
月泉醒没有对这份恶意的恐惧，反倒多了丝窃喜的玩味，原来之前猜黑衣人是朗姆的人，竟错得这么离谱，可这样一来，他倒攥住了山野百合子的把柄，这种掌控感，比拆对炸弹还让人兴奋。
“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值得合作。”山野百合子指尖轻轻摩挲空荡荡的茶杯，指甲盖泛着淡淡的粉色，与她温婉的气质相得益彰，“毕竟玛尔维萨在组织里的名声......一半是‘厉害’，一半是‘难测’。”
“哦？那现在确认了？”月泉醒挑眉，故意装傻，伸手将茶几上阿大的旧账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指尖划过潦草的字迹，“看来你的‘测试’还挺用心，连黑衣人都请来了。既然你这么‘坦诚’，那我也不会计较，说起来，你的人办事这么利索，不如让他帮我做件事？”
月泉醒身体微微前倾，贴近山野百合子，语气里带着刻意的亲近，像在和熟稔的伙伴商量：“朗姆不是一直盯着犬尾会的交易吗？他办公室里有份私人文件，据说记着和东南亚的军火渠道，你让他去拿出来。毕竟你的人，办事肯定靠谱，总比我派阿大阿二去送命强。”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山野百合子手中动作顿了半秒，杯盖与杯身轻轻碰了下，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山野百合子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月泉醒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在试探，只要我稳住，就能掌握主动权，不过这倒是个机会，但直接答应太假，得抛出新的筹码，把话题引到我熟悉的领域。
山野百合子突然抬眼，语气依旧柔和却多了几分笃定：“他只是执行命令，不算‘我的人’。不过......我倒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诶？”月泉醒抬眼望过去，眼底的玩味又浓了些，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哦？百合子小姐又要‘坦诚’了？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说不定是我早就查过，故意没说，毕竟我在组织里的线人，可比你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