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溪水涨了些,漫过青石镇外的浅滩,带着上游融化的雪水,凉丝丝的。溪边的空地上,李木匠带着几个汉子搭了木架,架上爬满了刚栽的黄瓜藤,嫩绿色的卷须正试探着往木杆上缠,叶尖还挂着晨露,在阳光下闪得像碎钻。
“这黄瓜籽是芦苇村王大叔给的,”李木匠用锄头给瓜藤培土,土块敲得细碎,“说是他培育的新品种,结得多,还脆甜,比城里买的强。”
墨渊蹲在旁边,手里拿着小水壶,给每株瓜苗浇水。水流过根部的泥土,“滋滋”地渗进去,瓜叶似乎都舒展了些。“什么时候能结果?”他问,眼睛盯着藤蔓,像是能看出小黄瓜似的。
“得等伏天,”李木匠直起身,捶了捶腰,“还得搭遮阳网,不然太阳太毒,会晒蔫的。”
凌恒扛着捆竹竿过来,是从后山砍的,粗细均匀,顶端削得尖尖的,用来给瓜藤搭架子正好。“巧铜张说,用铜丝把竹竿绑起来更结实,”他把竹竿靠在木架旁,“等会儿去拿点铜丝。”
张婶提着竹篮过来,里面装着刚摘的豆角,绿得发亮。“给你们送点新鲜菜,”她笑着说,“我那片茄子也该搭架了,等会儿让你叔来学学,看你们这架子搭得多规整。”
正说着,巧铜张拿着铜丝来了,还带了把新做的小剪刀,剪铜丝用的。“试试这个,”他把剪刀递给墨渊,“小巧,适合你用。”
墨渊接过剪刀,试着剪了段铜丝,“咔嚓”一声就断了,比家里的铁剪刀好用多了。“真锋利,”他眼睛一亮,“比我的短剑还快。”
“那可不,”巧铜张得意地说,“这钢料是特意选的,剪铜丝不卷刃,剪瓜藤更不在话下。”
几人合力搭架子,凌恒扶着竹竿,李木匠用铜丝固定,墨渊则负责把瓜藤轻轻绕在竹竿上,动作小心得像在呵护什么宝贝。张婶在旁边指点:“卷须要顺着绕,别硬掰,植物也有脾气,你顺着它,它长得就欢实。”
溪边渐渐热闹起来,村里的妇女们来洗衣,看见瓜田,都停下脚夸几句。“李木匠真是能手,啥都种得好,”有人说,“等结果了,可得来尝尝鲜。”
“那是自然,”李木匠笑得合不拢嘴,“结了瓜,每家都送几个,让大伙尝尝王大叔的好品种。”
午后,日头烈了些,阿木爷爷提着药篓路过,看见瓜苗,蹲下来看了看叶子。“有点蚜虫,”他指着叶背,上面爬着几个小小的绿虫子,“得赶紧治,不然会传染。”
“咋治?”墨渊急了,伸手就要去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