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那两人的同伙,”墨渊压低声音,“他们果然在盯梢。”
小花飘到凌恒耳边,花瓣碰了碰他的脸颊,铜铃铛急促地响了两声。凌恒顺着它的方向看去,只见乱石坡边缘的一棵枯树下,雪地上有个新鲜的洞口,被松枝盖着,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正是二小子说的“洞”。
“他们在藏东西,”凌恒低声道,“李木匠是故意引开盯梢的,咱们去看看洞里有啥。”
两人借着松树的掩护,悄悄摸到枯树下。墨渊掀开松枝,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进去,里面黑黢黢的,隐约能看见堆着几个麻袋,袋口露出点白色的颗粒。
“是盐,”凌恒伸手摸了摸,颗粒粗糙,带着点潮气,“是私盐。”
私盐在城里管得极严,买卖私盐是重罪。这伙人打着守备军的旗号,实则在走私私盐,难怪要撒谎遮掩。凌恒正想退出去,忽然听见洞口有脚步声,墨渊反应快,拉着他往洞深处缩了缩,躲在麻袋后面。
两个汉子走了进来,手里举着火折子,火光晃得人影忽明忽暗。
“头说尽快运走,城里那边催得紧,”一个汉子说,“刚才那老头好像起疑了,要不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别惹事,”另一个声音更沉,“这镇子看着不起眼,那劈柴的小子眼神不对劲,像是练家子。等货装完就走,别节外生枝。”
火折子的光扫过麻袋,凌恒看见袋口缝着个小小的黑布标记,像只折断翅膀的鹰——不是守备军的徽记。
两人没多留,很快离开了。凌恒和墨渊从麻袋后出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这伙人不是守备军,是假扮的,他们走私私盐,还带着兵器,显然不简单。
“得告诉李木匠,”墨渊说,“让他别跟太近。”
“先别出去,”凌恒按住他,“他们肯定还会回来装货,咱们在这等着,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洞外的风呜咽着,像在催促。小花飘在麻袋上,铜铃铛偶尔响一声,提醒他们保持警惕。凌恒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心里清楚,这伙私盐贩子只是个开始,他们敢在青石镇附近藏货,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牵扯,平静的镇子,怕是真的要被卷进风浪里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剑,剑柄被体温焐得温热。不管这伙人是什么来头,只要敢在青石镇作乱,他就不会让他们得逞。墨渊也握紧了木剑,眼神里没了平日的嬉闹,只剩专注和坚定。
洞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轻轻巧巧的,像在掩盖什么。但凌恒知道,有些东西,不是雪能盖住的,比如藏在洞里的私盐,比如暗生的疑云,比如一场即将来临的较量。
而这场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