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恒望着远处的镇子,炊烟正袅袅升起,“官差说会加派巡兵,咱们自己也守得紧,应该能安稳一阵子了。”
小花飘到两人中间,用花瓣蹭了蹭他们的手,像是在说“别担心”。铜铃铛轻轻响,混着松涛声,格外清亮。
往回走时,两人顺便采了些蘑菇,是墨渊念叨的那种,伞盖厚实,菌柄白净,闻着有股清香味。“老板娘用这个炖鸡汤,肯定鲜,”墨渊把蘑菇放进竹筐,“再采点野葱,切碎了撒在汤里,更香。”
路过窄路时,还能看见上次伏击的痕迹——路边的石头堆被清理过,却依旧能看出曾经的规模;崖壁上的灌木有被踩过的痕迹,几支折断的弩箭还卡在枝桠间。
“就是在这儿,”墨渊指着一块带血的石头,“我一铁尺把那山匪砸趴下了,他手里的刀飞得老远。”
凌恒笑了笑,没说话。他想起当时的紧张,想起众人的配合,想起浓烟里的嘶吼和兵刃的碰撞,忽然觉得,这段经历虽然惊险,却像块磨刀石,把青石镇的人磨得更齐、更韧了。
回到镇上时,已是中午。巷子里的人见他们回来,都围上来问情况。凌恒把找到的布包拿出来,张婶一眼就认出了玉佩:“这是邻村王老汉的!他前阵子说玉佩丢了,急得好几晚没睡好,我这就给他送去!”
巧铜张正在铺子里敲打铜器,叮当声清脆悦耳。“山洞清干净了?”他抬头问。
“嗯,一把火烧了,”凌恒说,“以后不用担心有人藏身了。”
“那就好,”巧铜张笑着擦了擦铜器,“我这就打个铜锁,把山洞的藤蔓锁上,省得孩子贪玩跑进去。”
客栈的灶间已经飘出鸡汤香,老板娘正站在门口张望,看见他们回来,笑着喊:“赶紧洗手,鸡汤马上就好,就等你们的蘑菇了!”
墨渊一听,立刻拉着凌恒往客栈跑,竹筐里的蘑菇晃来晃去,带着股清新的香。小花跟在后面,铜铃铛响个不停,像在为这安稳的日子唱赞歌。
凌恒跑着,看着巷子里熟悉的景象——巧铜张的铜器铺、张婶家的篱笆、老槐树下说笑的人们,忽然觉得,这西坡的余痕,不只是打斗的印记,更是守护的勋章。它提醒着每个人,安稳的日子来之不易,得好好守着,好好过着。
阳光下的石墙,“青石永固”四个字闪着光,像在应和着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