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挂在篱笆上,张婶刚推开院门,就被脚下的东西惊得“呀”了一声。篱笆外的青石板上,印着几个杂乱的脚印,鞋底的纹路很深,带着泥土的湿痕,显然是夜里留下的。
“这是谁啊?”张婶皱着眉,用扫帚轻轻扫了扫,脚印却没淡多少,“看着不像镇上人的鞋,咱们的鞋底没这么深的纹。”
凌恒和墨渊路过,听见动静凑了过来。凌恒蹲下身,手指按在脚印边缘,泥土还带着潮气:“是新印的,最多半夜留下的。看这尺寸,是成年男人的鞋,而且不止一个人。”
墨渊的脸色沉了下来:“难道是山匪?他们又回来了?”
“不像,”凌恒摇了摇头,“这脚印没往镇里走,反而在篱笆外徘徊了几圈,像是在观察。”他抬头看向镇口的方向,“去告诉巧铜张,让巡夜的人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其他痕迹。”
小花飘在篱笆上,用花瓣碰了碰脚印旁的草叶,叶片上沾着点褐色的泥,和脚印里的土不一样。它晃了晃花瓣,铜铃铛“叮铃”响,像是在提醒两人注意。
巧铜张很快带着两个巡夜的小伙子赶来,手里拿着火把——夜里的火把还没熄,能照出细微的痕迹。“东头的篱笆外也有脚印,”巧铜张的声音发紧,“李木匠家的柴房后墙,还有被人扒过的痕迹,幸好他昨晚把柴堆得高,没被扒开。”
“看来是来探路的,”凌恒的目光扫过周围,“没敢硬闯,说明还怕咱们的石墙和陷阱。”
“那也不能大意,”巧铜张从工具箱里拿出把短刀,“我再去加固下陷阱的伪装,让李木匠把弩箭再检查一遍,以防万一。”
张婶赶紧回屋,把黄色的布条系在门框上——这是“需要帮忙”的信号。很快,巷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消息,男人们拿起武器往镇口跑,女人们则把孩子护在屋里,紧张的气氛又笼罩了青石镇。
凌恒和墨渊沿着脚印往镇外走,脚印在离石墙不远的地方消失了,像是有人从这里上了马。“他们是骑马过来的,”墨渊指着地上的马蹄印,“人不多,大概三四个。”
“是来踩点的,”凌恒沉声道,“回去告诉大家,白天正常干活,晚上加倍巡夜,别让他们看出咱们慌了。”
白天的巷口,表面上和往常一样。卖花姑娘的花篮里依旧插满了野菊,巧铜张的铺子里传来敲打铜器的叮当声,老板娘的客栈飘出饭菜香。但每个人的眼睛都亮着,耳朵都竖着,留意着任何风吹草动。
小花飘在石墙上,看着远处的山路。它的花瓣微微发抖,却还是努力挺直茎秆,像个警惕的哨兵。中午时,它忽然发现远处的树林里闪过几个黑影,赶紧飘回巷口,用花瓣碰了碰凌恒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