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大陆,青阳城。
凌家府邸的角落,一间简陋的柴房内,少年凌辰正盘膝而坐,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他尝试着按照家族古籍中记载的法门,引导天地间游离的灵气进入体内,可那些灵气刚触及他的经脉,便如同遇到无形的壁垒,瞬间溃散开来,连一丝一毫都无法留存。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凌辰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与不甘。
十五岁,正是修士打牢根基、冲击炼气境的黄金时期,可他凌辰,却因为天生经脉堵塞,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成了整个青阳城都闻名的“废柴”。
凌家曾是青阳城的丹道望族,祖上出过几位名动一方的丹师,只是到了这一代,人才凋零,早已不复往日荣光。而他这个连灵气都吸不了的“废柴”,更是成了家族的耻辱,被安排在这偏僻的柴房,与杂物为伴。
“又失败了吗?”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一位身着灰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他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散发着苦涩的气味。
“李伯。”凌辰挣扎着起身,对着老者微微躬身。李伯是凌家的老仆,也是府里唯一还对他抱有善意的人,时常会偷偷熬些滋养身体的汤药给他。
李伯将药碗递到凌辰手中,叹了口气:“小辰,别太勉强自己了。这经脉的事,或许就是命……”
“我不信命!”凌辰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李伯,您不是说过,祖上曾出过一位能炼制‘洗脉丹’的丹师吗?只要我能找到洗脉丹的丹方,再集齐药材,一定能治好我的经脉!”
李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洗脉丹乃是三品丹药,别说丹方早已失传,就算有丹方,那所需的药材也是千金难求,更别说炼制三品丹药的丹师,整个青阳城也找不出一位啊。”
凌辰握着药碗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知道李伯说的是实话,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被人嘲笑,不甘心凌家就此没落。
将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凌辰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走到柴房角落的一堆杂物旁。那里放着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箱,里面装着的是他从家族废弃的丹房里翻出来的一些残破丹经和几枚早已失效的废丹。
这是他唯一的寄托。虽然无法修炼,但他总觉得,自己与这些丹药之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他拿起一枚通体乌黑、布满裂纹的废丹,这是一枚失败的“聚气丹”,本该是淡青色,能辅助修士聚气,可眼前这枚,不仅颜色诡异,还散发着淡淡的腥气,显然是炼丹时控火失败,药性尽失,甚至带有微量毒素。
以往,他只是拿着废丹,想象着自己能像那些丹师一样,炼制出神奇的丹药,可今天,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那枚废丹时,体内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