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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我活着,但他们已经在给我办葬礼(1 / 2)

我贴墙疾退,换命婆那一句“终版容器”如冰锥刺脑。

脊椎第三节的契隙鳞还在震,像一根锈死的钉子被人用锤子反复敲打,每一次震动都往我骨头缝里灌进一段冰冷指令:

“……归墟井开启前三日……生辰八字吻合率98.7%……建议提前唤醒主胚。”

不是搜捕,不是围剿。

他们在等我回家。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我咬牙咽下,指甲抠进石壁,指节泛白。

他们不是在追杀我,而是在筛选我——像挑一头即将入栏的牲畜,看是否够肥、够顺从、够“自愿”。

可更可怕的是,在那一瞬,我心里竟真的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有个替身替我去死……是不是就能结束这一切?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喉间骤然一烫!

“谎芯茧”炸了。

它像一团烧红的铁丝球在我气管里翻滚,硬生生把那点软弱绞成灰烬。

一阵剧痛过后,冷汗浸透后背,我靠着墙滑坐在地,大口喘息。

这具身体还记得什么是恨,可我的意志,差点被他们的规则同化了。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一个清醒的复仇者。

他们要的是一个主动走进火堆的人。

一个疯到极致、痛到麻木、最终选择自我献祭的“完美祭品”。

所以那些替身都被设计得比我更暴戾、更癫狂——因为他们不需要逻辑,只需要情绪的纯粹燃烧。

而我若一直清醒……反而不合格。

我想起老皮临死前说的话:“人怕鬼,鬼怕官,官怕鼠。可老鼠最怕的,是听见自己说话。”

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懂了。

真正的恐怖,不是被操控,而是开始认同操控者的逻辑。

不能再待在这儿了。

我摸向怀里仅剩的一点温热——那是“烬心核”的最后余烬,野人山火蟾蜍留给我的最后一口气。

我把它按进病历灰包里。

这包灰,是我当初亲手烧掉真名时留下的残渣,上面烙着我的指纹和血咒。

灰烬腾起,扭曲成一行字,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遗言:

“归墟会不要尸体,要的是‘自愿赴死者’。”

我盯着那句话,心脏一点点沉下去。

所以精神病院不是囚笼,是孵化场。

所以那些梦境监控不是为了研究我,是为了塑造我。

他们用我的痛苦喂养替身,用我的记忆训练傀儡,甚至……在悄悄修改我对“复仇”的定义。

我要的是一刀一刀割开仇人的喉咙。

他们要的,是我跪在祭坛上,笑着说:“我来了。”

不行。

绝不。

我扯下衣襟,咬破手指,鲜血滴落,在布条上写下八个字:

“陈丰已在东郊火化。”

笔画潦草,却带着刻意的仓促感——像是某个知情者慌乱中留下的记号。

我把这布条塞进一只空玻璃罐,趁墨池仍未平息,混入命货池旁那条废弃的输送管道。

那里连着旧城排污网,三天后就会被自动清运至焚化站。

这是逆向的“认知污染”。

既然你们靠收集我的信息造神,那我就给你们一具假尸、一场假死、一段错误的命运轨迹。

只要他们误判我是“已终结者”,至少能争取三天缓冲。

刚藏好罐子,外面忽然传来一声轻快的吆喝:

“卖梦咯——新版《陈丰复仇成功》体验装,包哭包爽!限时特惠,买三送一!”

我浑身一僵。

是卖梦。

他推着一辆锈迹斑斑的小推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咯吱声响。

车上摆满玻璃瓶,每个瓶中都游动着一抹猩红影子,像活物般缓缓旋转。

标签清晰可见:

- “亲历弑父之夜·第一视角沉浸版”

- “踩碎眼镜快感实录·高清触感增强”

- “母亲断气前最后一句话·私密录音还原”

全是我的记忆。

不,准确说,是他们从我梦里盗走、剪辑、再包装成商品的记忆碎片。

有人花钱买来体验“被灭门的绝望”,也有人买“复仇快感”当作精神鸦片。

而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叫卖,像卖糖葫芦一样轻松。

我屏住呼吸,缩进暗道深处。

灰鼠群在脚边窸窣穿行,它们不怕我,反而隐隐有节奏地绕着我打转——老皮的遗泽仍在生效。

卖梦哼着小调,蹲下身检查货架,手指一一拂过那些瓶子,嘴里还念叨:“这批货情绪浓度不够,得加点‘临终忏悔’素材才行……听说昨夜又有两个测试体崩溃自燃了?啧,太脆弱,不像主胚。”

主胚……

这两个字像针扎进太阳穴。

他不知道我已经听到了一切,仍自顾自整理着货物,阳光斜照在他脸上,露出半边嘴角——那笑容,干净得像个街头小贩,可眼底却黑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是割命郎的情报节点,是这场人命流水线上的标签员。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现在冲出去杀了他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