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来假装捡石头,指甲在泥地上划了道极细的符纹。
心鼓在胸腔里轻轻跳,那是狼图腾教我的反向阵——以不敢看为引,把心跳的节奏顺着符纹渗进土里。
惊云蹭了蹭我的手,雷金瞳里有光在滚,像在数银丝的根数。
第二日围猎,我是第一个被兽群盯上的。
地猿的巴掌拍下来时,我一声跌进泥坑,惊云地扑过来,爪子在半空划出银弧——三根银丝应声而断。
那瞬间,离我最近的地猿突然抖了抖,赤瞳里浮出点活气。
它转头看向铁线,喉咙里发出闷吼,像被封了太久的坛子突然开了口。
控魂铃!铁线的声音变了调。
他摇着铜铃往林子里跑,可我早把心鼓的节奏顺着断了的银丝送了出去——痛觉共振。
我看见灵狼们的耳朵在抖,地猿的指节捏得发白,它们眼里闪过被铁链锁着灌药的画面,被银丝穿颅时的血珠,还有铁线捏着它们灵核冷笑的脸。
吼——!第一声兽吼像炸雷,接着是第二声、第十声。
铁线的铜铃碎在地上,他转身想跑,可地蚕早从土里钻出来,泛着黏液的嘴一张,把他整个人吞了进去。
血溅到我脸上时,断云子的剑已经架在我脖子上。
他独臂的伤口又渗出血,滴在我锁骨上,烫得慌:你...不是废脉。
我抬头,眼眶故意红得像兔子:我只是...不想第一个死。声音抖得厉害,可心跳却稳得像块石头。
断云子的剑顿了顿,收回去时带起一阵风,把我额前的碎发吹得乱飞。
高台上有脚步声。
我不用看也知道是白镜,她的绣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像敲在我神经上。你藏得很好......她的声音飘下来,带着点甜津津的笑,可你越装废物,我越想——看看你杀人时的样子。
有什么东西在她袖中发烫,我闻见了,是和病号服人影一样的灰雾味。
风卷着那点热意扑过来,我摸了摸怀里的红发带,妹妹的字迹隔着布料蹭着我掌心——明天,该掀天了。
但今晚,高台上那面镜子,该先裂道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