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褐色的毒雾像虫子,正顺着裂纹啃噬光带。
接住!老皮突然蹦起来,嘴里叼着片指甲盖大的碎玉——是之前在通道里捡到的符篆残片。
我接过碎玉,灵识共振下,残片上的纹路突然和水晶里的光带重合了。
对!
就是这个!碧涟的声音拔高,长老用符篆锁灵脉,残片是钥匙!
我把碎玉按在裂纹上,碎玉突然发出白光,顺着裂纹钻了进去。
水晶的尖鸣弱了些,但裂纹还在延伸。
惊云的雷纹开始闪烁,我看见它的爪子在水晶上抓出白痕——那是在透支血脉力量。
再加把劲!火尾狐的火焰变成了紫色,火星溅在裂纹上滋滋作响,他们快到了!
我闻到血腥味了!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灵识像被人拿针一下下扎着。
水晶里的风痕长老突然抬起手,他的指尖穿过水晶表面,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
我突然看清了那些光带的走向——原来符篆不是锁,是引。
引灵入符!我吼了一嗓子,把最后一丝灵识灌进碎玉。
碎玉地裂开,白光像活了似的窜进所有裂纹,把黑褐色的毒雾逼得节节败退。
稳住了!碧涟的水纹重新变得清亮,再撑半柱香——
咔嚓!
一声脆响。
我抬头时,水晶上的裂纹已经爬了小半圈。
惊云的雷纹暗了下去,它瘫在地上直喘气,尾巴尖还在微微发抖。
火尾狐的火焰缩成了豆大的红点,她趴在地上,舌头伸得老长。
陈丰......老皮的声音突然哑了,水晶在震。
我伸手摸水晶,指尖刚碰到表面就被烫得缩回——它的温度在飙升。
碧涟的水纹开始蒸发,她的脸变得越来越淡:封印......要崩了......
不行!我攥紧拳头砸在水晶上,长老说我可以的!
我可以——
头顶突然掉下块碎石,砸在我脚边。
我抬头看向穹顶,原本嵌着夜明珠的石缝里,正簌簌往下掉石屑。
水晶的裂纹还在蔓延,每蔓延一寸,整座大厅就震动一下。
老皮跳上我肩头,用脑袋抵住我下巴:先退!退到通道里!
但封印——
再不退,我们都得埋这儿!火尾狐挣扎着站起来,用爪子拽我裤脚,他们要的是灵脉,我们活着才能再想办法!
我盯着水晶里只剩半张脸的风痕长老,他的嘴型动了动。
我突然读懂了——他说。
我弯腰抱起惊云,转身就往通道跑。
老皮窜到我前面探路,火尾狐一瘸一拐地跟着。
刚跑到通道口,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我回头时,水晶的蓝光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裂纹爬满了整个表面,每道裂纹里都渗出黑褐色的雾,像活物似的往四周蔓延。
碧涟的水纹彻底散了,最后一缕水雾飘到我面前,轻轻碰了碰我鼻尖。
小心......
她的声音消散的瞬间,大厅传来一声轰鸣。
我感觉脚下的青石板在晃,头顶的石屑掉得更急了。
老皮在前面尖叫:快!
通道要塌了!
我咬着牙往前冲,怀里的惊云突然发出一声低吼。
它的雷纹重新亮起,虽然微弱,却像一盏灯,照亮了通道尽头的光——那是我们来时的入口。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尖笑。
跑?晚了。
那声音像生锈的刀刮玻璃,混着石壁震动的轰鸣,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回头,看见黑暗里有双幽绿的眼睛,正顺着水晶渗出的黑雾,往我们这边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