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控制台的残骸上跳跃,发出噼啪的哀鸣。
“锁死……所有出口!”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而混杂着电流的杂音,不再像人类,更像是一台破损的机器在发出指令。“仪式……必须完成……或者,一起埋葬于此!”
沉重的合金闸门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四周的通道口轰然落下,截断了所有退路。整个核心控制区彻底变成了一个封闭的钢铁囚笼。
林溪的左耳是一片死寂的嗡鸣,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绝望于被封锁的绝境。
“阿姨!” 林溪的声音因脱力和急切而沙哑,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试图穿透对方被污染和痛苦笼罩的意识,“陆沉还活着!他就在这里!他需要你!”
“陆沉……” 一个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的意识碎片,如同涓涓细流,通过两人接触的皮肤,艰难地汇入林溪过度负荷的共感领域。这个意识充满了被撕裂的痛苦、长年累月被囚禁的绝望,以及……一丝听到儿子名字时骤然亮起的、母性的微光。
林溪集中起全部残存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缕微光。
一段清晰的信息流——并非语言,而是如同导航坐标般的直觉指引——直接烙印在林溪的脑海中。主能源系统!关闭它,必须同时关闭分布在不同位置的三个主能源阀门,才能彻底中断仪式能量对“守望者”的供给,并为这个濒临崩溃的空间争取一线生机!
三个阀门的位置清晰地呈现:东侧反应堆控制室、西侧泵房,以及……位于这个核心控制区正下方,被层层管道掩盖的应急关闭阀。
同时关闭!没有主控系统,只能依靠人力同时操作!
林溪猛地转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陆沉身上。
不需要言语,共感的能力在此刻超越了声音的界限。林溪将自己脑海中的东侧阀门坐标,连同那份必须完成的急切,化作一道清晰无误的意念,投向陆沉。
陆沉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但他对上林溪视线的瞬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一步一挪地朝着东侧那个被炸开缺口的通道方向挪去。
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嘱托。
林溪深深看了一眼陆沉的母亲,转身朝着相反的西侧泵房全力狂奔。
她不能停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回响:断开它!断开这该死的锁链!
西侧泵房的门因爆炸而变形,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撬开一道缝隙,侧身挤了进去。按照意识中的指引,她很快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丛中找到了那个标记着危险符号的红色手动阀门轮盘
她双手握住冰冷的轮盘,用尽全身力气开始逆时针旋转。轮盘纹丝不动,锈死了吗?不,是内部压力太大!她低吼一声,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脚底在湿滑的地面上蹬踏,寻找着摩擦力。手臂的肌肉因过度用力而颤抖,额角的青筋暴起。
嘎吱——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轮盘终于极其缓慢地移动了一格。
还差一点!还差……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不安预感如同冰锥般刺入她过度敏感的共感领域。这预感并非来自东侧,也并非来自中央控制区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而是来自……脚下!
她猛地低头,看向那个位于核心控制区正下方的、第三个阀门的位置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