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戏!
林溪精神一振,拖着陆沉,循着那微弱的指引艰难前行。
终于,在手彻底冻僵麻木之前,她摸到了管道壁上一个巨大的、扭曲的裂口,像是被某种巨力强行撕开,更强烈的腐臭气味和一种……奇异的生物腥气从里面传了过来。
同时,她也“听”到了。
那是一种低沉的、缓慢的、富有节律的……搏动声。
仿佛一颗巨大无比的心脏,就在这裂口深处跳动着。与之相伴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古老的“低语”,它不再是由人类的情感碎片构成,而是充满了难以理解的冰冷和……饥饿感。
林溪的心脏几乎停跳。
她想起了老K录音里那句惊恐的嘶吼:“……他们在喂它!”
难道……“它”的一部分,就在这里?在这旧港的地下,在这污秽的排水管道深处?
裂口边缘,沾着一些新鲜的、湿滑黏稠的深蓝色黏液,与她之前在“鲎壳”仓库找到的样本,以及此刻陆沉伤口渗出的液体,一模一样。
恐惧攥紧了林溪的心脏。
但身后的追兵容不得她犹豫,她似乎听到了铁盖被撬动的声音。
进去!只有这条路!
林溪和陆沉进入了裂口。
内部空间似乎很大,那股奇异的心跳声和古老低语更加清晰,压迫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地上似乎铺着一层柔软的、蠕动着的有机物,踩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她不敢用共感去深入探测那个巨大的“心跳源”,只能蜷缩在入口附近的阴影里,紧紧抱着陆沉,捂着他的嘴,也捂着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黑暗中,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头顶上,追兵似乎最终没有选择进入管道,脚步声渐渐远去。
但林溪丝毫不敢放松。
因为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与死寂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
那个巨大的、散发着冰冷与饥饿感的“东西”,就在不远处。它或许知道他们进来了。
它那古老而漠然的“视线”,似乎正缓缓地扫过他们藏身的角落。
她耳里的 “低语” 变了。先前是嘈杂的潮汐,这会儿却被压得极低,贴在耳边轻轻蹭,像管道底下有人蜷着身子窃窃私语,每一个字都磨得神经发紧。
陆沉靠在锈蚀的管壁上,胸口微微起伏。刚才一路逃一路打,他黑色外套的袖口还沾着泥和血,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垂着眼检查手背的擦伤 —— 一道浅口子,血还在往外渗出,他用指腹擦了又擦,动作慢得近乎刻意。
“这儿可以稍微停留,”他开口时,声音在管道逼仄的空间里撞出细碎的回音,“他们没那么快摸到,但也要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