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持刀肃立,戒备森严。
两人借着阴影掩护,狸行至后院。
灵堂内烛火摇曳,纸钱灰烬随风打着旋儿。前厅议事正紧,此地反倒空寂无人。
八具覆着白布的尸首静静停放在堂中。陈雄示意杨锦,两人如轻烟般滑入灵堂。
揭开白布,尸身上的致命伤口显露出来。总镖头陆远知喉间一点深红,精准地切断喉管;
其余护镖师或心口中剑,或颈侧被洞穿,皆是一击毙命,手法干净利落,却刻意抹去了招式的痕迹。
“看出门道没?”陈雄低声问,指尖拂过一道剑痕。
杨锦凝神细看,摇头:“剑法极高,直取要害。但刻意遮掩了路数,辨不出是何门何派。”
“嗯,”陈雄眉头紧锁,“不为劫镖,却下此杀手……图什么?”他百思不解。
门外忽有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对视一眼,闪电般缩身钻入供桌之下。
一个蒙面黑衣人鬼祟地溜进灵堂,径直走向左侧第三具尸体。
他掀开白布,在尸身衣襟内摸索片刻,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硬物揣入怀中,随即迅速退走。
陈雄与杨锦立刻尾随而出。黑衣人极为机警,出院墙后伏地静听片刻,才起身疾行。
两人远远追着,穿街过巷,足足跟了一个时辰,来到城郊一处偏僻院落。
黑衣人翻墙而入,南厢房很快亮起烛火,窗纸上映出三个人影。
陈雄示意杨锦留在墙下,自己则如壁虎般无声游上屋檐,倒挂金钩,贴耳于窗棂。
“……令牌已到手,少主吩咐……”屋内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断断续续。
未几,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方才那黑衣人闪身出来。
陈雄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鹞鹰扑击!黑衣人只觉颈后一紧,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猛地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细微得几不可闻。
黑衣人双目圆睁,软软瘫倒,被陈雄轻轻放靠在墙角阴影里,再无声息。
几乎在陈雄得手的刹那,屋内烛火倏地熄灭!
死寂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