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只手出现的瞬间，何月莲感觉自己简直要窒息了。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是暂时离开了吗？
陆明此刻给何月莲的感觉，似乎是无处不在。
何月莲就像一只被困在纸盒子里的蚂蚁，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那一道事先就存在于那里的界限。
窒息感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何月莲感觉自己已经喘不上气了，要是陆明还不把她放下，她可能下一秒就要死去。
“陆明······放开我······”
何月莲声音颤抖，苦苦哀求，已经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傲气。
闻言，站在何月莲身后的陆明表情依旧淡漠至极，看不出情感上的变化。
“我问你，是谁让你走的？”
“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求求你放开我······”
何月莲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两眼发黑，话都变得断断续续，有气无力起来。
直到最后一刻，陆明才松手将何月莲放开。
这个无数人心目中的女神，此刻却像一只狼狈的流浪狗一样，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何月莲很清楚，陆明刚才的举动是真的想将她杀死，或许对于他而言，杀死一个人和踩死一只蚂蚁确实没有什么区别。
就连她向来引以为傲的父亲，在这个陆明面前也抬不起头来，甚至为了自己活命直接将她给卖了。
何月莲心如死灰，感觉生活已经失去了希望，前途一片死灰。
陆明以俯视的角度淡淡看着她，问道：“还想逃吗？”
“不想了······”
何月莲的声音中满是后怕。
“以后陆总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许多人平时起来，总会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放弃身为人的尊严，哪怕是以生死作为胁迫。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死亡的恐惧对普通人而言极其难以克服。
真的能为了尊严或者某种信仰而舍弃生命的这种人其实是相当少见的。
陆明露出一个僵硬而不协调的笑容，直视何月莲那双美丽的眼睛，点了点头道：“很好，你这次没有谎。”
还没等何月莲松口气，陆明又补充道：“不过，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很可惜，你浪费了这次机会。”
随着陆明话音下，周围的一切都被红色的雾气所笼罩。
很快，弥漫的雾气被撕开了一道不大的口子，光线从中透射出来，但雾气笼罩的范围内仍然显得昏暗不已。
哗啦啦！！！
一张张染血的旧报纸不断翻飞，像蝴蝶一样从那道缺口中涌现出来。
其中有一张覆盖在了何月莲脸上。
染血旧报纸带着何月莲那张毫无瑕疵的精致面孔，缓缓飘了下来。
············
片刻之后，何月莲重新恢复了清醒。
她的眼神有些茫然，注意到面前的陆明后，目光微微低垂，这是一种尊敬，也是一种讨好。
“走吧，和我回大昌市，你有什么意见吗？”
何月莲摇了摇头：“陆总的决定，我没有意见。”
就在刚才，她想起了一些原本应该失去的记忆，何老板这身荣华富贵不定就是她换来的。
而她的出生，从始至终只是为了给何老板还债。
对于何老板，何月莲已经没有了太多感情，大澳市自然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而且不知为何，何月莲对陆明的印象变好了很多，无论如何也升不起半点忤逆的心思。
何月莲现在这种状态让陆明很满意，这明染血旧报纸的灵异再一次起效了，没有让他失望。
陆明心念一动，红雾散去，鬼域施展开来。
他用另一只手牵住了何月莲，两人借助鬼域，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高速移动起来。
回大昌市之前，陆明带着何月莲一起去了趟大J市的驭鬼者总部，顺利见到了曹延华。
自从总部高层人员变动，而且各项规章制度发生大变革后，陆明就很少在这里碰到烦心事了。
虽现在的总部仍然存在不少问题，这些问题一时半会不可能改的过来，但至少在对陆明的态度上，陆明挑不出什么毛病。
“陆总。”
曹延华本来还在单独的办公室中工作，见到陆明后立刻站起了身。
公众场合他会直接叫陆明的名字，而私下场合，旁边没有外人时，他就会按照染血旧报纸的指示叫陆明陆总。
见到陆明身旁的何月莲后，曹延华一惊。
大概是没想到陆总竟然还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不过起来这个女人确实完美，无论从哪个方面来，都是绝对的完美，无法简单的用言语来形容。
曹延华暗道：“不愧是陆总，许多强大的驭鬼者驾驭了两只鬼甚至是三只鬼，以至于自身的情感已经变得扭曲，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陆总还能保持这种情感，也是一种特殊的能力，而且不愧是陆总，眼光不是一般的好。”
陆明没有想到曹部长这个外表严肃古板的家伙，内心竟然想着这些东西。
曹延华开口道：“陆总，杨间、李军、还有一名叫做陈平的驭鬼者现在正在处理鬼画事件，根据陈平的汇报，杨间和李军都深入到了画中，您看能不能······”
这件事之前曹延华便和陆明过。
陆明当时的答复是他会处理。
而这次也是相同的回答。
“鬼画事件我自然会想办法处理，这也是我的事，只不过现在和你太多用处不大，还是先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杨间那边有了我提供的情报，不会这么快就死。”
罢，陆明直入主题道：“我这次前往大澳市，有了一些收获，不过总部派过去的驭鬼者丁一死了。”
听到丁一死了，曹延华摆了摆手，显得并不是很在意。
“那个新人确实不算稳定，无法独当一面，要不是大澳市的局势还算稳定，总部也不会派他过去充当临时负责人。”
“陆总有什么吩咐可以和我提，多亏了您上次的提议，总部现在运行的相当不错。”
陆明将一个特制的容器取了出来，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这里面是从一只鬼身上取来的尸油，我需要总部的科研人员帮我制作出一盏灵异的油灯，燃油就用这些尸油，有结果之后再联系我。”
尸油？
曹延华对着桌上的容器打量一番，里面确实有一些带着杂质的尸油，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