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将手里的劲弩,慢慢地对准了李善长的眼睛。
“李相,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啊。”
就在这时,大堂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手下留情!”
李景隆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被朱肃踩在脚下的李善长,看着近在咫尺的弩箭,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巨大压力,这位纵横朝堂数十年的老狐狸,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失魂落魄地躺在地上,老眼中竟然流出了浑浊的泪水,放声大哭起来。
朱肃看着他这副模样,厌恶地挪开了脚。
他对着李景隆,淡淡地吩咐道:“去,报官。就说韩国公府家奴行凶,意图刺杀皇子,被当场格杀。”
他又指了指外面吓得面无人色的胡惟庸和李远山。
“还有那两个,给我拖过来,打一顿。”
“把这些李家的侍卫,也都给我搬到楼下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邓愈“悠悠转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善长披头散发,痛哭流涕,胡惟庸和李远山被人按在地上痛揍的场面。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景隆怒喝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反了天吗!”
当晚,所有参与了这场“斗殴”的勋贵子弟,包括李景隆、徐辉祖在内,全部被下了应天府大牢。
李善长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封恳请致仕的奏疏,就递到了朱元璋的案头。
坤宁宫里,马皇后听说了朱肃昨晚闯下的滔天大祸,急得不行。
可她偷偷观察了朱元璋好几次,发现老朱非但没有半点怒色,反而心情不错的样子,也就按下了去说情的心思。
东宫之内。
太子朱标打了个哈欠,准备上床睡觉。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呢?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朱标索性不想了,翻身上床,沉沉睡去。
皇宫,奉天殿内。
朱元璋刚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批准了李善长的致仕奏疏。
“准了。”
皇帝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可这两个字,却在朝堂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李善长,这位自大明开国以来,便稳坐左丞相之位的老臣,真的就这么退了?
那空出来的丞相之位,谁来坐?
一时间,整个朝堂都炸了锅。
以胡惟庸为首的淮西集团官员,和以汪广洋、陈宁为首的其他派系官员,当场就吵成了一片。
“陛下!韩国公乃国之柱石,骤然致仕,恐朝局不稳啊!”
“放屁!韩国公年事已高,理应归家颐养天年!依臣之见,中书省不可一日无主,当尽快选拔贤能接替!”
“何为贤能?我看李存义大人就不错!”
“李存义资历尚浅,如何能担此大任?我看杨宪大人才是最佳人选!”
文官们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仿佛那丞相的位子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而高坐于龙椅之上的朱元璋,只是冷眼旁观。
他看着底下那些丑态百出的臣子,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似乎没有人记得,还有一群勋贵子弟因为当街斗殴,被他下令关进了刑部大牢。
那群无法无天的混小子,连同他的亲儿子朱肃,都好像被彻底遗忘了。
被遗忘的朱肃通过系统看到找了那么久的长白山“祥瑞异兽”怎么也找不到。
却挖回来几根品相不错的野山参。
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