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没有在意他的冷淡，身体微微前倾，开门见山：“我们监控到你净化‘异常能量体’（蚀魂影）的画面，你的能力很特殊，对黑暗能量有天然的克制力。我想知道，你是觉醒者？”
“觉醒者？”步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问，“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调查我？”
“猎鬼局，全称‘天穹市异常事件处理局’。”凌霜亮出一个黑色的证件，上面没有照片，只有一个银色的徽章，像一只展翅的鹰抓着闪电，“我们负责处理所有非自然威胁，包括你清理的‘影子’。”
“猎鬼局……”步云心中了然，这个名字倒是直白。他看着凌霜，语气平淡，“我只是个普通学生，偶尔能感觉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顺手清理而已。谈不上什么能力，更不是你们说的‘觉醒者’。”
他沿用了之前对苏晓晓的说辞，将自己的能力归结为“体质特殊”，避开所有敏感信息。
凌霜的眼神没有波动，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但也没有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那些‘影子’叫蚀魂影，是黑暗能量污染形成的低阶鬼兵，对人类的灵魂有很强的腐蚀性。近期全市范围内的蚀魂影活动频率激增，不止你们学校。”
她拿出另一份文件，上面标注着全市异常事件的分布点，与步云和苏晓晓在图书馆找到的灵能节点位置高度重合。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凌霜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你的净化能力比我们的灵能武器效率更高，范围更广。猎鬼局可以为你提供情报支持、装备补给，甚至身份掩护，但前提是你需要登记身份，加入我们的协作名单。”
登记身份？步云心中冷笑，那无异于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在官方视野里。
“我可以帮你们清理蚀魂影，分享我知道的线索。”步云缓缓开口，语气坚定，“但我不会登记身份，也不会加入任何组织。我有我的自由，只清理威胁学生和市民的东西，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控制。”
他的底线很明确：信息共享可以，合作清理可以，但绝不交出自主权。
凌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他的话。咖啡馆里的音乐轻柔流淌，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良久，她才点头：“可以。身份登记可以暂缓，但你需要与我们保持信息共享。我们提供情报和装备，你协助清理目标，这是目前能达成的最大共识。”
她没有强迫，显然也清楚像步云这样的“野生觉醒者”对官方机构的戒备心理。先建立初步合作，再逐步渗透和评估，这是更稳妥的策略。
步云没有异议：“可以。”
凌霜将一个小巧的黑色通讯器推过来：“这是加密通讯器，有新的异常事件或情报，我们会通过这个联系你。同样，你发现任何大规模蚀魂影活动或能量节点，也需要通知我们。”
步云拿起通讯器，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能感知到里面微弱的灵能波动，是特制的通讯设备。
“合作愉快，林越同学。”凌霜站起身，风衣下摆轻轻晃动，“期待你的表现。”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咖啡馆，步履从容，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步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手指摩挲着通讯器，眼神复杂。与官方势力的首次接触，比预想中顺利，却也意味着他彻底卷入了这场对抗鬼族的博弈中。
猎鬼局的出现，是助力，还是新的束缚？
他不知道。但他清楚，从今晚开始，他的“清理行动”将不再是孤军奋战，而这场围绕着黑暗与光明的战争，也将进入更复杂的阶段。
步云拿起通讯器，揣进兜里，起身离开咖啡馆。夜色渐浓，校园的路灯亮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天空中，仿佛有暗流在涌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