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弋立刻收起遥控器,身体微微前倾,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沙漠之鹰,警惕地看向楼梯口。他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脚步声的方向,心里猜测着来人是谁 —— 是丧尸?还是其他幸存者?
很快,一个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的拐角处,跌跌撞撞地向一楼跑来。任弋定睛一看,瞬间认出了她:
那是一个女人,没穿鞋子,光脚踩在地上,脚底沾着灰尘和细小的石子;她的身上只裹着一条破旧的白色浴巾,浴巾边缘有些破损,露出的胳膊上能看到好几处伤口,有的还在渗着淡红色的血,有的已经结痂,结着深色的血痂;外面套着一件宽大的白色大褂,大褂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还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里面的浴巾;她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右侧的头发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削掉了一块,露出光秃秃的头皮,头皮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危险。
即使模样如此狼狈,任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爱丽丝。
“呦呦呦,这不爱丽丝嘛,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任弋挑了挑眉,收起摸向枪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瞬间打破了紧张的氛围。他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双手抱胸,眼神里满是戏谑。
爱丽丝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猛地停下,身体因为惯性还向前晃了晃。她循声望去,当看到前台附近吊儿郎当地站着的年轻人时,原本疲惫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黑暗中突然燃起的火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任弋?你还活着!我还以为…… 还以为你也被保护伞的人抓走了!”
“唉唉唉,可不能这么说啊。” 任弋连忙摆了摆手,从柱子旁直起身,走到爱丽丝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吃好喝好,某些人可是比我狼狈多了。你看看你,浴巾配白大褂,这造型还挺别致。” 他指了指爱丽丝身上的装扮,语气里的调侃更浓了。
话音未落,爱丽丝已经激动地朝着任弋扑了过来。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显然是因为重逢的喜悦,想给他一个拥抱,表达这段时间的担忧和庆幸。
任弋却下意识地一侧身,像灵活的猫一样避开了她的拥抱。爱丽丝扑了个空,身体失去重心,“咚” 的一声重重撞在了前台后的墙壁上。
“嘶!” 她疼得龇牙咧嘴,下意识地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肩膀上的伤口因为撞击又开始渗血,染红了白色的浴巾。
“任弋!” 爱丽丝抬起头,瞪着好看的双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和嗔怪,还有一丝被捉弄后的不满,像是在抱怨他的不解风情,“你就不能不躲吗?”
“消消气,消消气。” 任弋笑着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笑意,“我这不是怕你身上的伤口再裂开嘛。” 他一边说,一边转身走回前台,弯腰从柜台下拿出一个黑色的购物袋,轻轻推到爱丽丝面前,“先穿上衣服再说,总不能一直裹着浴巾和白大褂吧?这要是遇到丧尸,跑起来都不方便。”
爱丽丝疑惑地看着购物袋,伸手将袋子打开 —— 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一件鲜红色的连衣裙。裙子的款式简洁大方,是她喜欢的修身设计,面料柔软光滑,摸起来像是纯棉材质,正是她之前在蜂巢里穿过的那一款,连领口的花边都一模一样。
“这衣服…… 你怎么会有这个?” 她抬头看向任弋,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惊讶,手里捧着连衣裙,指尖轻轻摩挲着面料,心里充满了不解。
“我来医院之前,在路边看到一家空荡荡的服装店。” 任弋靠在柜台上,语气平淡地解释道,“店里乱糟糟的,衣服散落一地,衣架倒了一片,收银台的钱箱还敞开着,显然店主是在慌乱中弃店逃跑的,连钱都没来得及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当时就想,你醒来后肯定没什么正经衣服穿,正好看到这件红裙子,和你之前穿的一样,就顺手拿了。对了,我还在服装店的收银台放了 50 美元现金。”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认真,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任弋可从来没有白嫖别人东西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