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解药(2 / 2)

可爱丽丝没有理他,她像是没听到任弋的话,眼神直直地盯着走廊前方的实验室 —— 那是一间玻璃幕墙的实验室,里面的实验台倒在地上,仪器散落一地,却能看到靠墙的一排冷藏柜,正是记忆中存放病毒和解药的地方。她缓缓走上前,趴在玻璃幕墙上,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布满灰尘的玻璃,嘴里不断喃喃道:“蓝色的是病毒,绿色的是解毒剂…… 对,就是这样,绿色的试管,标签上写着‘抗 t 病毒血清’……”

直到爱丽丝扭头,才发现任弋正站在她的身前,眼神里满是担忧,身后的众人也都围了过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她突然抓住任弋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脸上甚至浮现出久违的笑容:“能治好的!有解药!t 病毒的感染程序可以逆转!” 她猛地转过身,对着被马特和斯宾塞搀扶着的雨大喊,声音里充满了希望:“雨!有解药!就在这个实验室里,你有救了!”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快步冲到实验室门口,双手抓住门把手,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拉 —— 门锁因为生锈卡死,她拉了好几次,才听到 “咔嗒” 一声,门被硬生生拉开,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刚刚还在担心…… 担心自己撑不到月台…… 担心会变成那些怪物……” 雨听到 “有解药” 三个字,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有了光彩,她靠在马特肩上,嘴角微微上扬,声音里终于有了些许轻松,只是身体的虚弱让她说话都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带着喘息。

实验室内,地面上积满了浅浅的积水 —— 显然是天花板的管道破裂导致的,积水漫过脚踝,冰冷刺骨,踩在上面发出 “啪嗒” 的声响。实验台倒在地上,破碎的玻璃器皿散落一地,有的还残留着淡蓝色的液体,显然是之前存放的试剂打翻了;角落里的离心机倒在地上,外壳变形,电缆裸露在外,偶尔冒出火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灰尘味和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铁锈的血腥味。

众人鱼贯而入,任弋走在最后,他顺手关上实验室的门,将门上的金属插销插上 —— 虽然插销已经生锈,但至少能阻挡普通丧尸的撞击,为他们争取寻找解药的时间。

“这里就是保护伞公司存放 t 病毒和解药的秘密实验室,我和丽莎之前约定好,要在这里偷取病毒样本和血清,一起揭露他们的罪行。” 爱丽丝指着靠墙的一排冷藏柜,语气无比肯定 —— 记忆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她甚至能记起冷藏柜的编号,“最里面那个,编号 c - 08,里面应该放着抗 t 病毒血清。”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身后刚刚走进实验室的马特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眼神里满是疑惑,甚至带着一丝警惕 —— 爱丽丝的变化太快了,从之前的失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到现在突然能准确说出实验室的位置和冷藏柜编号,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爱丽丝的身体僵了一下,她缓缓转过身,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迷茫,还有一丝愧疚,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因为当时,我正要和你妹妹丽莎一起行动 —— 她负责获取实验室权限,我负责偷取样本,我们原本计划,拿到东西后就乘坐月台的列车离开蜂巢,把证据交给外界的记者。”

“你背叛了她?” 马特的声音瞬间提高,他上前一步,眼神里满是愤怒,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如果不是你中途出了差错,她怎么会失去联系?怎么会变成丧尸?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 爱丽丝用力摇着头,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失去了大部分记忆,我只记得我们的计划,却不记得行动当天发生了什么 —— 我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被带到蜂巢入口、怎么失去意识的!我要是知道真相,我早就告诉你了!”

“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如果不是你们要偷病毒,t 病毒就不会泄漏,蜂巢里的人就不会变成丧尸,我的妹妹也不会死!” 马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伸手抓住爱丽丝的胳膊,用力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肤里,“说出真相!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完全想不起来了!” 爱丽丝用力甩开马特的手,语气也变得激动,胸口因为愤怒和委屈而剧烈起伏,“我要是能记起来,我何必在这里跟你争论!” 说完,她不再理会马特,转身快步朝着冷藏柜走去,双手抓住编号 c - 08 的冷藏柜门把手,凭借着记忆中的位置,吃力地打开柜门 —— 柜门因为长时间没开启,密封条老化,打开时发出 “咯吱咯吱” 的刺耳声响,像是在诉说着这里的废弃与荒凉。

可当柜门完全打开的瞬间,爱丽丝整个人都愣住了 —— 冷藏柜里空空如也,原本应该整齐摆放着蓝色 t 病毒试管和绿色抗 t 病毒血清的架子,此刻只剩下一层厚厚的灰尘,架子边缘还残留着几道划痕,显然之前存放的东西被人取走了,连一根试管的影子都没有。

“我不明白…… 怎么会没有…… 明明应该在这里的……” 爱丽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伸出手,指尖拂过布满灰尘的架子,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她甚至忍不住抬手,恨恨地砸了一下冷藏柜的金属内壁,发出 “哐当” 的声响,“是谁把它们拿走了?为什么要拿走解药?”

她转身走出冷藏柜,对着门口的众人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力:“不见了,解药和病毒都不见了,不在这里 —— 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取走了它们。”

“不…… 不可能…… 这不可能……” 雨听到这句话,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像被冷水浇灭,她的身体晃了晃,差点从马特和斯宾塞的搀扶中滑落,只能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勉强支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嘴唇颤抖着,勉强抬起手,指着冷藏柜的方向,嘴里断断续续地说出几个字:“我不行了…… 我撑不下去了…… 病毒…… 病毒在扩散…… 我的头好晕…… 完了…… 我们都完了……”

爱丽丝连忙上前,伸手扶住雨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语气带着急切的安慰:“别放弃!肯定还有其他地方存放了解药 —— 蜂巢这么大,不可能只在这一个实验室放血清!我们再找找,去月台的路上还有几个备用实验室,一定能找到的!”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没底 —— 连记忆中最确定的存放点都空了,其他备用实验室还能有吗?

一旁的斯宾塞悄悄松开扶着雨的手,看着雨虚弱的模样,又看了看洞开的冷藏柜门,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