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已经摸向身后的 AK47,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眼神警惕地盯着丽莎 —— 那僵硬的步伐、空洞的眼神、毫无生气的脸庞,分明是丧尸的特征,只是比普通丧尸更 “完整”,没有明显的腐烂痕迹,更具迷惑性。
雨愣了一下,刚想追问任弋发现了什么,却见丽莎走动时,手臂无意间扫过桌面 ——
一个金属水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办公区的沉默,在空旷的空间里不断回荡。
马特猛地回头,当他看到丽莎的瞬间,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所有的焦虑和痛苦都烟消云散:“丽莎!你还活着!太好了!你没事!”
他快步上前,张开双臂,伸手想摸摸丽莎的头,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温柔地安抚她的情绪。
可还没等他的手触碰到丽莎的头发,任弋已经端着 AK47 冲了过来,枪口稳稳对准丽莎的头颅,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击 —— 他能清晰地看到,丽莎的嘴角正缓缓流下一丝墨绿色的黏液,只是被马特的身体挡住,其他人无法察觉。
“任弋!你干什么!” 卡普兰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前,双手死死按住任弋的枪口,将枪管向上抬起,“她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你不能随意用枪口对准别人!会走火伤人的!”
杰迪也跑了过来,伸手抓住任弋的手臂,语气带着愤怒:“你疯了吗?她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你再这样,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按住任弋的枪,有人抓手臂,有人按枪口,没人注意到丽莎眼中闪过的一丝凶光,也没人闻到她身上逐渐弥漫开来的淡淡腐臭味。
就在马特的手即将碰到丽莎脸颊的瞬间,丽莎突然猛地向前扑去!
她的速度快得惊人,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僵硬,像一头扑食的野兽,张开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 那是丧尸独有的恶臭,混杂着血腥与黏液的味道,刺鼻得让人作呕。
她的牙齿泛着森白的光,嘴角还挂着墨绿色的涎水,直扑马特的脖颈 —— 只要咬中,锋利的牙齿会瞬间撕裂马特的喉咙,他必死无疑!
“小心!” 任弋嘶吼着想要挣脱众人的束缚,手臂用力挣扎,可卡普兰和杰迪的力气很大,死死按住他,让他无法调整枪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丽莎扑向马特,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从侧面冲出 —— 是爱丽丝!
她不知何时绕到了丽莎的侧面,双手高高举起一个金属镇纸 —— 那镇纸足有砖头大小,边缘锋利,表面还刻着复杂的花纹,显然分量不轻。
爱丽丝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对着丽莎的头颅狠狠砸下 ——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办公区里炸开,像一声惊雷。
丽莎的动作瞬间停滞,她的头颅被镇纸砸得严重变形,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染红了白色的实验服。她的眼睛还圆睁着,瞳孔里满是凶光,却再也无法动弹,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彻底失去了动静。
马特愣愣地瘫坐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刚才的生死瞬间让他浑身冰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看着地上丽莎的尸体,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紧紧攥着的照片,泪水再次涌出,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像受伤的野兽在低声哀嚎。
“她是…… 她是我妹妹,丽莎。” 马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难以掩饰的痛苦,“我们都是反对安布雷拉公司的环保主义者,我们一直想揭露他们的罪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缓缓说起往事 ——
“三个月前,丽莎为了获取安布雷拉公司非法研发生物武器的证据,伪造身份进入蜂巢,担任系统分析师,负责监控核心实验数据。我们原本约定,等她拿到证据,就一起将真相公之于众。”
“可从她进入蜂巢的第三个星期开始,我就失去了她的联系 —— 电话无人接听,信息也石沉大海。我担心她出事,只能以浣熊市警察的身份,伪装成被卷入事件的普通人,潜入蜂巢寻找她。”
“我没想到…… 我没想到再次见到她,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马特的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死死攥着照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爱丽丝垂眸看着地上的丽莎,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段破碎的记忆片段 ——
画面不是室内,也不是夜色,而是斯宾塞庄园的外部庭院,正值白天。阳光透过稀疏的梧桐树叶,在地面投下大片的光斑,庄园哥特式的尖顶在阳光下泛着浅灰色的光泽。
爱丽丝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装,将自己藏在庭院东侧的灌木丛后 —— 这里的绿植茂密,足够遮挡身形。她看着对面同样隐蔽在月季花丛后的丽莎,对方穿着安布雷拉的员工制服,显然是借外出采购的间隙偷偷溜出来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折叠的牛皮纸地图,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
“蜂巢的 t 病毒存储室在 b3 层,有三道密码锁。” 丽莎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清,她快速将地图递向爱丽丝,目光还在警惕地扫视着巡逻的安保,“前两道密码我已经从同事的备用手册里抄到了,第三道需要核心权限,得等我正式接入主机后才能破解。计划定在本周五上午 —— 那天是月度设备检修,监控会有 15 分钟的空白期,你从庄园北侧的废弃杂物通道进来,那里只有一个老保安看守,我会提前给你他的离岗时间。”
爱丽丝接过地图,借着树叶缝隙的阳光快速扫过 —— 上面用红色马克笔标注了杂物通道到后勤入口的路线,甚至标注了巡逻保安的换班时间。她将地图折成小块,塞进鞋底的暗格里 —— 这是最不容易被搜查的地方。
“你在里面别冒险。” 爱丽丝抬头看向丽莎,语气里带着担忧,“要是权限不好破解,就先放弃,我们再等下一次机会。”
“不能等了。” 丽莎摇摇头,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上周看到他们在转移病毒样本,再拖下去,证据可能就被销毁了。”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安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得回去了,再晚就会被发现。记住,周五上午 10 点,准时行动。”
丽莎说完,快速整理了一下制服,装作散步的样子,沿着围墙边缘向庄园大门走去。爱丽丝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保安室的视线范围内。
记忆片段戛然而止,爱丽丝的头痛得厉害,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着太阳穴。她扶着额头,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满是困惑 ——
这些记忆如此清晰,细节历历在目,却又如此陌生,仿佛属于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