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积水中的通道又走了小一会儿,脚下的触感逐渐发生变化 —— 原本冰凉光滑的瓷砖,慢慢被带着纹路的金属板取代,每走一步,鞋底都会与金属纹路摩擦,发出 “沙沙” 的细微声响。积水漫过金属板的缝隙,泛起细小的涟漪,偶尔还会从缝隙里冒出一两串气泡,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空气中的霉味淡了些,却多了股若有若无的腥气,那腥气不像普通的血腥味,反而带着一丝甜腻,像腐烂的水果混合着铁锈,吸进肺里让人隐隐作呕。
卡普兰快步走到通道尽头,一扇印着 “b 栋餐厅” 的金属门映入眼帘 —— 门体是银灰色的合金材质,表面蒙着一层薄灰,却依旧能看出反光,门把手旁的密码锁是黑色的触控屏,屏幕边缘还亮着微弱的绿光,显示设备处于待机状态。他立刻停下脚步,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快点动,绿色的数字在黑色屏幕上不断闪烁,每输入一个数字,屏幕都会发出 “嘀” 的轻响。随着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完毕,密码锁突然亮起绿色的 “通过” 标识,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昏暗的空间,一股更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金属冷却后的寒意。
众人鱼贯而入,任弋被雨推着肩膀走进门内,刚迈过门槛,脚步就顿住了 —— 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声音里满是诧异:“不是,你们美国人的餐厅就长这样啊?这要是不说,我还以为进了工厂车间,不对,是进了生物实验室呢!” 他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眼神里满是震惊。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所谓的 “b 栋餐厅” 里,根本没有半张餐桌或餐椅,甚至连半点与 “餐饮” 相关的设备都没有 —— 地面上密密麻麻铺着银色的金属管道,管道像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有的贴地延伸,有的顺着墙壁向上攀爬,最终连接到天花板的大型设备上。管道直径从拳头到手臂不等,表面凝结着细小的水珠,水珠顺着管道壁缓缓滑落,滴在积水中,发出 “嗒嗒” 的声响。偶尔有淡绿色的液体在管道里缓缓流动,液体表面泛着诡异的光泽,像稀释后的毒液,让人不敢靠近。
管道连接着大小不一的铁箱,铁箱高度从半人高到两人高不等,表面印着保护伞公司的红色 logo,logo 下方还贴着 “生物危害” 的黄色警示标识。部分铁箱的箱体是透明的有机玻璃材质,能隐约看到里面装满了淡绿色的液体,液体中漂浮着类似器官的组织 —— 有的像放大几倍的心脏,还在微微搏动;有的像缠绕在一起的血管,表面覆盖着一层黏液,随着液体的流动轻轻晃动,显然是在进行某种生物培育实验。
天花板上没有安装吊灯,只有几盏应急灯固定在金属支架上,发出冷白色的光,光线透过管道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交错的阴影,像无数只伸展的手爪。管道之间悬挂着 “危险:生物制剂,禁止触碰” 的警示牌,红色的字体在冷光下格外刺眼,整个空间透着一股冰冷的科技感,还夹杂着一丝令人窒息的压抑,与 “餐厅” 二字没有半点关联。
黑人队长皱紧眉头,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他转头看向卡普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问:“什么情况?卡普兰,这就是你说的 b 栋餐厅?你确定没搞错路线?”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示意队员们保持警惕 —— 这个地方太过诡异,不得不防。
卡普兰连忙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微型电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蜂巢的详细地图。屏幕上的光标清晰地停留在 “b 栋餐厅” 的位置,旁边还标注着 “通道畅通” 的绿色字样。他反复确认了几遍,甚至放大了地图细节,才有些底气不足地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慌乱:“队、队长,地图上显示这里确实是 b 栋餐厅,坐标没有偏差。可能…… 可能是公司后期对这里进行了功能改造,把餐厅改成了实验区?”
“改造?把餐厅改造成生物培育区?” 一位身材健壮的队员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怀疑,他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旁边的铁箱 —— 箱体冰凉,能清晰感受到里面液体的流动。“你怕不是把地图看反了吧?卡普兰,你再好好看看,这地方怎么看都像是核心实验区,哪有半点餐厅的样子?连个餐盘都没有!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他的话引起了其他队员的附和,大家都对着卡普兰投去质疑的目光。
“也许这家公司藏着秘密。” 一直沉默的马特突然开口,他从队员身后走出来,走到一个透明铁箱前,停下脚步,眼神凝重地盯着里面漂浮的器官组织,“可能是不希望外人知道这里的真实用途,所以才用‘餐厅’当幌子,掩盖生物实验的真相。”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尖几乎要碰到透明箱体,却在最后一刻停住 —— 他能感觉到箱体传来的寒意,还有一丝莫名的危险。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马特身上,爱丽丝也从队伍末尾走了过来,凑到铁箱旁,低头看着里面的东西,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满是困惑和不适 —— 那些器官组织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内脏,却又比普通内脏大了好几倍,表面覆盖着一层透明的黏液,黏液随着液体的流动缓缓蠕动,让人心里发毛,胃里也隐隐有些翻涌。
黑人队长沉默片刻,双手抱胸,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臂 —— 他觉得马特的话有道理,保护伞公司一向行事隐秘,确实有可能用虚假的功能标注掩盖真实用途。他抬头看向雨和杰迪,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雨,杰迪,你们留在这里,看好这两人,守住出口,不许任何人进出,包括我们回来之前,也不能让其他人靠近这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遇到异常情况,比如听到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可疑的东西,立刻用对讲机汇报,不要擅自行动!”
“收到!队长!” 雨和杰迪同时应道,两人迅速走到出口两侧,背靠着墙壁,举起冲锋枪,枪口对准通道方向,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任弋心里 “咯噔” 一下,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 他比谁都清楚,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改造后的餐厅,而是蜂巢专门用来培育变异生物的培育区,待会儿队长他们找到红后,切断电源之后,被关在隔离舱里的 “舔食者” 就会被释放出来,而舔食者最喜欢在这种管道密集的地方活动,留在这里简直是待宰的羔羊!
就在这时,一位负责检查环境安全的女队员突然从队伍侧面走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检测仪,屏幕上不断刷新着数据。她走到队长身边,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队长,这里的灭火器存量显示为零,所有消防栓的压力也都是零,相当于空的。会不会是检测仪出了故障,或者电脑数据错误?” 她说着,将检测仪递到队长面前,屏幕上 “灭火器:0”“消防栓压力:0” 的红色字样格外刺眼,与周围的绿色数据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