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弋侧身钻进庄园大门的瞬间,鼻尖先捕捉到空气中的味道 —— 不是外界废墟的腐臭,而是老旧橡木家具与尘封丝绒布料混合的淡香,像在图书馆深处翻到一本百年未开封的精装旧书,带着时间沉淀的静谧与厚重。庄园内部的庭院铺着青灰色的石板路,石板被岁月磨得边缘圆润,缝隙里顽强地长着几株细小的三叶草,叶片上还沾着夜间的露水,轻轻一碰就会滑落;两侧对称摆放着白色的欧式花架,花架的铸铁花纹精致,缠绕着干枯的常春藤藤蔓,藤蔓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像手工编织的银色丝线,缠绕着冰冷的金属。
他刚沿着石板路走了两步,鞋底与石板摩擦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身后突然传来 “砰” 的一声巨响 —— 庄园厚重的铁门被猛地推开,带着一股夹杂着尘土的气流扑面而来,吹得他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任弋下意识转身,只见一位身着鲜红色吊带裙的女性站在门口,裙摆随着开门的气流轻轻晃动,露出的手臂皮肤白皙得像上好的瓷器,却能看到手臂上细微的肌肉颤抖,显然处于紧张状态。她微微低头俯视着任弋,长而卷曲的棕发垂落在肩头,发梢还带着一丝自然的卷度,眼神里满是迷茫,像迷路的小鹿般无措,不知道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是谁。
“嗨~晚上好呀这位美女~” 任弋尴尬地挠了挠头,指尖蹭到头发上的灰尘,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 这辈子第一次不请自来闯进别人的庄园就被当场抓包,脚趾都快在鞋里抠出三室一厅了。青石板路的缝隙里,几只夜间活动的潮虫被巨响惊得爬出来,背着黑色的壳,飞快地钻回石板下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两人对视了足足有三秒,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 爱丽丝的呼吸带着轻微的急促,而任弋的呼吸则刻意放轻,生怕打破这份诡异的平静。就在这时,远处废墟的枯枝间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乌鸦叫,“嘎 ——” 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生锈的剪刀划破夜空,瞬间打破了这份寂静。
红裙美女像是被乌鸦叫猛地惊醒,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恐,瞳孔微微收缩。她飞快地看了任弋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转身就想往门后跑 —— 可她刚做出转身的动作,膝盖还没来得及弯曲,身体甚至还没完全转过去,一双粗壮的手臂突然从门后的阴影里伸出来,像烧红的铁钳一样牢牢抱住了她的腰。那是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夹克的袖口磨得有些起毛,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眼神里满是焦急,额角还能看到细密的汗珠。
“赶快跑,赶快跑!再晚就来不及了!” 男人一边急促地念叨着,一边拖着红裙美女往庄园主建筑里拽,手掌紧紧扣着她的腰,力道大得让红裙美女忍不住皱起眉,嘴角溢出一丝细微的痛呼。
任弋站在原地看呆了,嘴角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忍不住疯狂吐槽:“这这这,现在都不避着人了吗?阿美莉卡的风气也太开放了吧!光天化日(虽然现在是晚上)之下就这么动手动脚,也不怕别人看着!” 话虽这么说,他的脚步却没停 —— 凭着前世对生化危机系列剧情的记忆,他一眼就认出,这位红裙美女正是整个系列的核心女主角爱丽丝,而她的出现,只有一个预兆:Ubrel 公司的 t 病毒已经开始扩散,这场席卷全球的生化危机,正式拉开了序幕。
他快步跟上去,刚踏进主建筑的大门,就闻到一股更浓郁的木质香气 —— 客厅里摆放着欧式雕花沙发,沙发套是深绿色的丝绒材质,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用手指轻轻一擦就能留下痕迹;墙角的落地钟外壳是黄铜材质,表面刻着复杂的花纹,指针停在三点十分的位置,钟摆早已不再晃动,只有钟面上的玻璃还保持着完整;客厅正中央的水晶吊灯由数十个小水晶组成,水晶上蒙着灰尘,却依旧能看出曾经点亮时的璀璨光芒。
可没等他多观察几眼,“哗啦 ——” 一声巨响突然从窗边传来 —— 客厅西侧的落地窗被猛地撞碎,钢化玻璃碎片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四处飞溅,有的落在地板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有的甚至擦着任弋的胳膊飞过,留下一道细微的划痕。与此同时,一枚通体银色的闪光弹被人从窗户外面丢了进来,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 “噗” 的轻响,顶端的拉环还在微微晃动。
强光瞬间爆发,任弋只觉得眼前一白,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钢针同时扎进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视线彻底模糊,耳边也传来 “嗡嗡” 的轰鸣声,连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他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指尖还能感受到闪光弹残留的热度,手臂上的皮肤也因为强光的刺激而泛起轻微的刺痛。
“不许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几道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伴随着战术靴踩在地板上的 “噔噔” 声、作战服布料摩擦的 “窸窣” 声,还有枪械保险打开的 “咔嗒” 声。任弋眯着眼睛,透过指缝艰难地看去,只见五道全副武装的身影顺着窗户翻进来 —— 他们穿着黑色的紧身作战服,作战服上有战术口袋和挂带,脸上戴着黑色的防毒面罩,面罩上有透明的护目镜,手里端着黑色的 4 突击步枪,枪口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正对着客厅里的几人。
爱丽丝和那个抱她的男人被强光震得倒在地板上,男人踉跄着爬起来,手忙脚乱地从夹克内袋掏出手枪 —— 那是一把黑色的格洛克 17,枪身还带着他身体的温度。可他的手指刚碰到枪柄,还没来得及将枪掏出来,一道黑影就从侧面瞬间冲过来 —— 那人身材高大,动作敏捷得像猎豹,先是屈膝顶住男人的后腰,让他无法发力,接着左手迅速扣住他的手腕,右手按住他的肩膀,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细节,只听 “咔嗒” 一声轻响,男人的手臂被反剪在背后,整个人被死死按在地板上,脸颊贴着满是灰尘的木质地板,嘴角甚至蹭到了灰尘。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警察!我再说一遍!我是浣熊市警局的警察!” 男人挣扎着大喊,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慌乱,腰间的皮质警徽从口袋里滑落出来,掉在地板上发出 “叮” 的清脆响声,警徽上的银色徽章在模糊的光线下依旧清晰。
可那几位武装人员根本不理会他的辩解,其中一人从腰间的战术腰带上掏出一个黑色的手铐,蹲下身,将男人反绑的双手紧紧缠住,“咔嚓” 一声拉紧手铐,手铐的边缘勒进男人的皮肤里,让他忍不住痛呼一声。
其余的武装人员迅速分散,开始执行战术任务 —— 两人快速冲向楼梯口,一人守住楼梯顶端,一人守住楼梯底部,形成交叉火力;另外两人则分别守住客厅的大门和窗户,枪口对准外界,防止有人闯入;还有一位身材瘦高的人,手臂上绑着一台银色的微型电脑,电脑屏幕泛着淡蓝色的光,映出他面罩下专注的眼睛,他快步走到客厅角落的一扇橡木门前,蹲下身,手指在门边的插座上飞快摆弄 —— 那不是普通的插座,而是蜂巢入口的隐藏开关。他的手指在微型电脑的键盘上快速敲击,发出 “哒哒哒” 的轻响,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滚动,不断刷新着破解进度。
剩下的两位武装人员则转过身,将枪口对准了还在揉眼睛的任弋。黑洞洞的枪口近在咫尺,距离他的胸口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能清晰看到枪管内部的膛线纹路,甚至能闻到枪械保养油的味道。任弋心里一紧,连忙直起身,对着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法国军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哎!长官,枪口不长眼啊!别乱搞,我可是守法的良民,连闯红灯都没干过!”
“中国人?” 其中一位武装人员明显愣了一下,声音透过防毒面罩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和不确定。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意外,对准任弋的枪口微微向下放了放,从胸口位置移到了腹部,但依旧保持着警惕状态,手指始终扣在扳机护圈上,没有放松警惕。刚才说话的人再次开口,语气严肃:“你从哪里来?到这里来干什么?老实交代!”
“哎呀,各位阿 sir,我真的是无辜的!” 任弋摊开双手,脸上摆出无辜的表情,眼神里带着真诚,心里却在默默吐槽 —— 还好之前系统给了那个隐藏式同声传译器,不然现在连沟通都成问题,说不定直接就被当成敌人开枪了。“我从遥远的东方而来,本来计划去纽约旅行,结果半路上导航突然坏了,手机也没信号,误打误撞就走到了这里,看到这座庄园亮着灯,就想过来讨杯水喝,顺便借宿一晚,真的没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