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行的话，你还是出来吧。”
闻兆一眼便看出自家小徒身上带的玉佩有点说法，但并未在意。
修仙界里，谁还没俩宝贝了？
何况他家小段要真是气运不济的人，也不会修炼到今日这种这步田地。
段无雁理智几乎崩断之时，听见了闻兆担忧叫他放弃的声音。
只一耳朵，便将快要不行的段无雁给刺激到了。
只见段无雁眼底划过一抹凶狠，咬牙便道：
“不！”
“我行！”
“谁说的我不行！我一定能行！”
比肉体更加痛苦的族人被灭，亲人尽数被杀的绝望遭遇他都经历了，就这点程度的痛苦算什么？
如果连这点噬心蚀骨的疼痛都承受不了。以后还拿什么给亲人报仇？要如何血恨？
闻兆可不知道段无雁一瞬间都想了些什么，他只看到自己说段无雁不行，对方就跟受了超绝刺激一样，疯狂似的反驳自己，甚至……眼底还生出了浓浓杀意与敌意。
闻兆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但沉默片刻后，他忽然就笑了。
“嘿，嘿嘿嘿……”
果然啊！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个男人受得了人说自己不行的。
简简单单一句“不行”下来，段无雁整个人气场和面相都跟着变了喂！
闻兆敏锐的捕捉到这点之后，看着自家小徒弟微微一笑，挤出一抹恶劣的笑。
“可你就是不行啊。”
“你要是真能行的话，现在能是这狗样？”
“你看看，你看看……啧啧啧！”
闻兆这人本来就欠扁又欠拧，什么话语都不用多说，只凭着一声声的啧啧就轻易将段无雁复仇的火焰拉到了顶峰。
闻兆那些话落在段无雁的耳中，脑子自动就脑补出了弑亲仇人的脸。
原本就深刻的记忆，在这一刻莫名被无限加深，加深，再加深……
无限循环的加深之下，段无雁气势大变。
记忆复苏，段无雁看到了仇人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如同俯视一只轻易可以踩死的蚂蚁，冷嗤一声。
什么话语都没说，却让段无雁恨到了极致。
怒极之间，段无雁面色漆黑，牙关紧咬，强行吞咽下所有的苦痛，不再叫一声半声：“……”
在那份仇恨的趋势下，段无雁牙关紧咬，主动吸纳起在周遭游走的混沌之力。
动手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要么成长到能一脚干死仇人的地步，要么，他直接死在修仙路上，不当一辈子都无法复仇的孬种。
这混沌之力，他能吃吃，吃不下，大不了就死在原地，任自己的孤魂游走在这世间千年万年，下去是不可能下去跟家里人团聚的……他是整个段氏唯一活下来的血脉，大仇不报，他没脸去面见他们。
几乎是做出选择的一瞬间，段无雁也豁出去了。
众人见他主动吸纳起混沌之力，也是一个个看的眉头突突狂跳。
“操！”
“疯了！疯了！”
“这人是真疯了。”
闻兆一瞧，也是心惊不已。
好小子，有点血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