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爆炸案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那冲天的火光和百余名同胞的鲜血,彻底点燃了从朝廷到民间的熊熊怒火。之前出于国际观瞻和局势稳定考虑,对东北日侨的清理尚存一丝克制,如今,这最后的枷锁被彻底砸碎。
养心殿内,溥仪的小脸上再无半分属于孩童的犹疑,只有一片冰封的杀意。他站在巨大的东北地图前,短胖的手指沿着南满铁路线狠狠划过。
“传朕旨意!”他的声音清亮,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辽东、辽南我军控制区内,所有日本侨民、商行、会社、工厂,即日起,实行战时特别管制!”
“凡持械抵抗者,格杀勿论!”
“凡有间谍嫌疑者,就地正法!”
“凡资敌、通敌者,籍没家产,主犯绞立决!”
“其余所有日籍人员,无论妇孺,全部羁押,充作苦役,用于修筑工事、铁路、矿山!其所有财产、土地、商铺、工厂,全部没收充公!”
这是一道不留任何余地、充满血腥气的“净化”命令。它不再区分军人平民,不再顾忌国际舆论,目的只有一个——用最残酷、最彻底的手段,铲除日本在东北的一切存在,将其势力连根拔起,并用这些“战利品”和免费劳力,加速帝国的战争机器运转!
“皇上……此举是否过于……是否会引起列强……”徐世昌硬着头皮,还想劝谏。
“列强?”溥仪猛地转过身,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徐世昌的脸,“他们若真在乎公理,为何坐视日本悍然入侵?为何对奉天爆炸装聋作哑?他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朕又何必在乎他们的看法!现在,是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他小小的身躯里迸发出的决绝,让殿内所有人为之凛然。
“聂宪藩、吴佩孚!”溥仪看向肃立的军机大臣,“执行朕的旨意!要快!要狠!朕不要听到任何‘不忍’、‘有伤天和’的屁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同胞的残忍!奉天死难的冤魂,在看着我们!”
“臣等遵旨!”聂宪藩和吴佩孚(其奏报由军机转呈)肃然领命。他们身为军人,更能理解这道命令的必要性和残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