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万岁爷,自那几家商号被查封后,陈禄似乎收敛了许多,深居简出。但奴才查到,他前日秘密会见了日本公使馆的一名参赞,而且……肃亲王善耆府上的人,也曾夜间出入其宅邸。”
果然贼心不死!溥仪眼中寒光一闪。不能再任由这只毒蛇在暗处伺机而动了。
“聂……王士珍!”溥仪唤来九门提督王士珍。
“臣在!”
“近日京城可有乱党活动?可有不安定迹象?”溥仪意有所指。
王士珍愣了一下,随即心领神会:“回皇上,近日确有一些不明身份之人活动猖獗,散播谣言,似有作乱之象。臣已加强巡查。”
“嗯。”溥仪点点头,“非常时期,当用重典。尤其是那些与外国势力勾结,图谋不轨者,宁可错抓,不可错放!你明白吗?”
“臣……明白!”王士珍深吸一口气,皇帝这是要他罗织罪名,对陈禄下手了!虽然此举可能引来外交麻烦,但皇命难违。
“去吧,做得干净利落些。”溥仪挥挥手。
当夜,一队九门提督衙门的兵丁以“搜捕乱党”为名,突然闯入陈禄位于东交民巷附近的私宅。陈禄措手不及,虽极力反抗并声称自己是汇丰银行买办,受外国法律保护,但仍被强行带走。衙役在其书房内,“搜出”了大量“与乱党往来密信”及“企图破坏京城治安的计划”。
消息传出,汇丰银行大为震惊,英国公使馆也立刻向总理衙门提出强烈抗议。
然而,就在外界以为这将引发一场严重外交风波时,溥仪却通过徐世昌,向英国公使传递了一个隐秘的信息:陈禄涉嫌走私军火资助叛军、扰乱金融市场,证据确凿。朝廷此举,乃维护国家主权与金融稳定。若汇丰银行愿意配合调查,与陈禄切割,朝廷可保证其在华利益不受影响,甚至可在未来的铁路、电报等项目中优先考虑与汇丰合作。
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英国人在华利益巨大,为了一个已经暴露且可能带来麻烦的买办,与实际上掌控北京政权的小皇帝彻底闹翻,并非明智之举。
就在英国公使馆态度暧昧、局势微妙之际,关外通过那脆弱的海路补给线,终于传来了消息——第一批“轰天雷”和“守城雷”,已成功突破封锁,送入锦州城内!
聂宪藩在随后发来的电报中,语气振奋地报告,守军士气大振,已连夜在城头布设“轰天雷”,准备给来犯之敌一个“惊喜”。
然而,电报的最后,聂宪藩也提到了一个不好的苗头:张作霖军中出现了更多日本军官的身影,而且,敌军正在调集更多的重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