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午后,阳光从云层缝隙间洒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戴高乐机场的停机坪。
飞机正悠然滑行,缓缓驶向跑道尽头,等待腾空而起的时刻。
苏雪晚静静地倚在窗边,目光透过舷窗,凝视着这座她即将离开的城市。
飞机渐渐升入云霄,她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
巴黎的四年时光——那些幸福的、难忘的、苦涩的瞬间,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这座充满魅力的城市,也曾让她抱怨、困扰,可临别之际,心中却只有满满的不舍。
随着飞机进入平稳飞行,机舱灯光渐暗,苏雪晚有些疲惫。她的眼皮越来越沉,终于合上双眼,陷入沉睡。
正睡着,一阵急促的叫喊声突然将她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前排一位法国妇人神色慌张,正与乘务员焦急交谈。
紧接着,机舱内响起了广播,乘务员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各位乘客请注意,现在机上有一位乘客需要医疗救援,如果您是医生或具备医疗经验,请立即联系我们的乘务人员……”
广播声在机舱内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角落。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迟迟没有医生现身。乘客们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的声音渐渐变得嘈杂。
苏雪晚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站起身,快步走向前排。
她凑近一看,只见妇人的同伴,一位中年男子,正瘫坐在座椅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豆大的冷汗,呼吸急促而紊乱,双手紧紧抓住扶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妇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他突然就这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雪晚迅速扫视了一眼男子的状况,心中隐隐有了判断,这是哮喘发作的症状。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转头对乘务员说道:“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学过一些急救知识,在学校时曾参加过相关的应急救援培训,或许可以帮忙。”
简单与妇人沟通后,苏雪晚得知她的老伴确实有多年哮喘病史,但已经许久未发作,不幸的是哮喘药被托运了,并未随身携带。
乘务长听到情况后迅速行动,安排后舱乘务员取来氧气瓶为旅客提供吸氧,并打开通风口,确保空气流通,并为旅客测温、辅助按摩,以缓解他的不适。
考虑到距离目的地机场只有大约一个小时的航程,乘务长同时呼叫了地面紧急救援,确保飞机降落后能第一时间得到医疗支援。
苏雪晚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救助行列。
她与乘务人员一起用温毛巾为旅客擦拭、按摩,还有中医家族背景的一名旅客也参与其中,为其按压手部合谷穴,并帮助他放松手部、腿部,以缓解呼吸困难的症状。
在持续按压将近30分钟和提供及时吸氧的处置下,情况终于有所好转,他的呼吸也逐渐平缓下来。
半小时后,飞机准时降落在机场。为了确保旅客的安全,机场人员坚持将病人送往医院检查。
苏雪晚长舒一口气,感叹这趟回国旅途虽然经历波折,但幸好有惊无险。
近乡情更怯,4年了,终于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心跳也随之加速。
在熙熙攘攘的接机厅内,人群如潮水般涌动,一批批人翘首以待,一双双眼睛焦急地扫视着出口。
有人高举着写着名字的接机牌,有人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张望,生怕错过自己要等的人。
等候大约半个小时,苏墨尘的视线终于锁定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仿佛如昨,又恍如隔世,那种久违而又熟悉的悸动如约而至。
她身着一条素雅白净的连衣裙,搭配着棕色短靴,外披一件雾蓝色的中长开衫毛衣。
长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耳畔,步履间自带一股优雅气质,引得行人频频侧目。
她的脸上兴许是因为着急,泛起淡淡的红晕,仿佛被初升的朝阳轻轻染红。
“雪晚,在这儿。”苏墨尘连忙挥动着手臂示意。
远处的苏雪晚显然捕捉到了他的身影,笑意从眼底漾开,唇角弯起的弧度如同绽开的爱心。
她拉着巨大的行李箱,原本沉稳的步伐在见到苏墨尘的那一刻变得轻快起来,甚至小跑起来。
随着距离的缩短,苏雪晚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索性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小跑着冲向苏墨尘,直直扑进他的怀里,“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