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立刻冲向通讯台,手指在控制台上翻飞。儿童锁频段是她和秦歌(女)专为接收新宿主信号设置的,加密旋律是药王谷世代相传的摇篮曲。“频道已开!信号匹配成功!”她按下播放键的瞬间,量子计算机自动将秦歌(男)的啼哭录音放大到最大功率,通过外部扬声器传遍战场。那哭声经过量子编码,没有丝毫柔弱,反而充满蓬勃生机,如金石相击般穿透宇宙尘埃。哭声落在拦截舰装甲上,激起银色涟漪,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为首的舰长发出震惊的电子音:“不可能!熵寂转化场被共振了!这怎么可能?!”秦越人清楚地看到,拦截舰的黑色纹路在哭声中紊乱,开始释放出微弱的金色能量——那是被逆转的熵寂辐射。
“就是现在!”秦越人将灵枢九转功第九转的真气全部注入引擎,金色光芒从他周身爆发,照亮战场,“阿雪,用周天药阵锁定他们的能量核心!我看到了,每艘舰的舰桥都有红色核心——那是熵寂能量源!”阿雪立刻将药囊中的药材全部倒出:星陨草粉末、地脉灵芝菌丝、定熵丹药渣,在真气引导下组成八卦阵型——星髓芝守乾位,定魂草镇坤位,续命莲居坎位。“周天药阵,起!”灵枢号发出古老的吟唱,那是万族医道者的祈福,药香与真气交织成金色巨网,将三艘反应最慢的拦截舰牢牢困住,网丝如锁链般缠绕舰体,吸收着熵寂能量。
“愚蠢!”拦截舰指挥官的狂笑声充满电子杂音,“尝尝熵寂洪流!”剩余九艘拦截舰突然散开,舰体表面展开数十个炮口,幽蓝色光芒如恶魔之眼闪烁。“警告!能量输出呈指数级增长!”秦歌(女)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左舷护盾剩余7%,右舷38%!撑不住下一轮攻击!”阿雪的药锄突然发出脆响,锄刃断裂,露出里面封存的蓝色数据流——那是秦歌(女)的意识残片。数据流突然亮起,阿雪的脑海中响起秦歌(女)的声音:“反医道核心在主舰舰桥——那是他们的命门,连接着所有婴儿的能量导管!”
秦越人看着屏幕上逼近的光束,眼中闪过决然。他突然抓起阿雪的手:“弃船!启动逃生舱,我去摧毁核心!”他将长生镜残片塞进阿雪掌心,“带着医道火种活下去,新宿主不能没有你!”“我跟你一起去!”阿雪将最后三枚定熵丹塞进他嘴里,“医道从不是一个人的战斗!”两人跃入传送阵的瞬间,灵枢号的护盾彻底崩溃,幽蓝色光束击中舰体,飞船燃起大火。传送阵的金光闪过,他们出现在为首拦截舰的舰桥上,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金属腥味和浓郁的熵寂能量。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瞳孔骤缩:舰桥中央的巨大培养舱里,数十个婴儿漂浮在黑色液体中,每个婴儿的眉心都有一道扭曲的刻痕——那是强行刻上的镜纹,与秦歌(男)的自然纹路截然不同,婴儿的小脸满是痛苦。培养舱的导管将他们的医道能量抽出,转化为熵寂能量输送到炮口。“你们用婴儿当能量源?!”秦越人握紧拳头,指节发白,长生镜残片在掌心发烫,爆发出金光,“简直丧心病狂!”
“没错。”指挥官从阴影中走出,半机械半血肉的身体布满黑色纹路。他摘下头盔,露出扭曲的脸:“我们曾是医道宿主,却被熵寂吞噬,失去一切。这些孩子将成为熵寂容器,终结医道!而你,破镜传承者,是最好的祭品!”他的机械臂化作黑色能量刀,“医道注定毁灭!”
“你错了!医道带来的是希望!”阿雪将断锄刺入地板,绿色光芒爆发,她撒出所有药材:“以我药心,祭我医道!药王谷传承,引!”紫色药雾如巨龙翻滚,雾中浮现出历代医者的虚影——她的师傅、秦越人的祖先、秦歌(女),他们手持药锄与银针,眼神坚定。虚影与秦越人的真气共鸣,凝成巨大的金色莲台,将舰桥笼罩。“哥,动手!”
秦越人将全身真气注入残片,残片化作彩色流光——那是蕴含生命本源的能量,如彩虹般照亮黑暗。“医道仁心,生生不息!”流光击中培养舱的瞬间,黑色液体沸腾成清澈能量水,婴儿眉心的刻痕缓缓修复成自然银纹,小脸变得安宁。指挥官的身体在流光中发出“滋啦”声,黑色纹路消失,机械部分融化,他绝望嘶吼:“熵寂不会终结——”最终化作飞灰。
灵枢号的残骸拖着黑烟坠向地球,秦越人和阿雪驾驶着缴获的主舰,培养舱里的婴儿睡得安稳。秦歌(男)的量子啼哭再次传来,充满劫后余生的安宁。阿雪抚摸着培养舱,泪水滴在镜面上:“别怕,我们接你们回家。”
地球夜空中,两道流光划破云层。秦家老宅的祠堂里,老族长秦正宏手中的龟甲卜辞亮起金光,完整预言显现:“灵枢归航熵种泣,破镜重圆待新啼。”
他望着天空,老泪纵横。拦截舰的驾驶舱里,秦越人看着逐渐清晰的地球轮廓,对阿雪轻声说:“新宿主,我们回来了。”阿雪点头,望向培养舱中熟睡的婴儿,嘴角露出笑容。
他们知道,这只是开始,但只要医道信念不灭,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金色的舰影划破夜空,朝着市立医院的方向飞去,带着希望与守护的决心,落在黎明将至的地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