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破镜医仙传 > 第357章 制衡之力?科学医道

第357章 制衡之力?科学医道(1 / 2)

19 世纪的巴黎正值盛夏,塞纳河的水汽裹挟着岸边梧桐叶的清香,漫过石板铺就的街道,钻进拉丁区一间不起眼的实验室。实验室的木质门扉上刻着斑驳的花纹,推开时会发出 “吱呀” 的旧响,仿佛在诉说着无数个深夜的实验时光。室内,一张深色胡桃木实验台占据了大半空间,上面摆满了高矮不一的玻璃器皿 —— 有的装着淡黄色的培养液,里面漂浮着细小的絮状物;有的插着玻璃导管,导管末端挂着晶莹的水珠;还有几个敞口的培养皿,边缘凝结着一圈淡白色的菌膜,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路易斯?巴斯德正俯身站在显微镜前,鼻梁上架着的铜框眼镜滑到了鼻尖,他却浑然不觉。烛火在他身后跳动,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布满公式的墙壁上 —— 那些用炭笔书写的化学方程式,有的被划掉,有的被圈出,密密麻麻覆盖了半面墙,像一张杂乱却充满活力的知识地图。他的手指沾着淡褐色的试剂痕迹,指节因为长时间握笔而泛白,眼下的青黑昭示着连日的疲惫,可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钢,紧紧盯着显微镜下那些蠕动的微小生物。

“就是它们!” 巴斯德猛地直起身,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他伸手抓起旁边的笔记本,用羽毛笔飞快地记录着,墨水在纸上晕开,“霍乱、炭疽、狂犬病... 这些夺走无数生命的瘟疫,罪魁祸首一定是这些看不见的细菌!只要调配出能彻底摧毁它们的药剂,人类就能永远摆脱瘟疫的阴影!”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发白,目光扫过实验台上的瓶瓶罐罐,最后落在一瓶装着紫色药液的试剂瓶上 —— 那是他昨晚熬了半宿配制的 “杀菌剂”,里面混合了苯酚与酒精,之前的实验中,它能在十分钟内杀死培养皿里的葡萄球菌。

就在他伸手去拿那瓶试剂时,一阵莫名的凉意突然顺着脊背爬上脖颈,像有一捧带着晨露的青草轻轻拂过皮肤,又像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空气注视着他,带着沉静却不容忽视的力量。紧接着,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不是通过耳朵听见,而是直接烙印在意识里:“观察它们,理解它们,而非消灭。”

巴斯德的身体猛地一震,握着试剂瓶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玻璃瓶在指间打滑,差点脱手摔在实验台上。他慌忙稳住瓶子,心跳得飞快,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他重新俯身看向显微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涌的情绪 —— 这一次,他不再带着 “消灭敌人” 的执念,而是真正静下心来观察那些微小的生命。

视野里,细菌们不再是 “可恶的病原体”,反而展现出一种有序的活力:有的细菌正沿着培养皿边缘缓慢移动,留下细微的轨迹;有的则聚集在培养液的营养颗粒旁,用纤毛包裹住颗粒,慢慢分解;还有几簇细菌相互靠近,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交流,它们的细胞膜轻轻触碰,传递着微小的物质颗粒。巴斯德的眉头渐渐舒展,之前的狂热像被冷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清明。

“或许... 我们一直都错了。” 他喃喃自语,放下手中的试剂瓶,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想起去年在阿尔萨斯地区看到的景象:葡萄园里的葡萄因为真菌感染而腐烂,农民们试图用石灰水彻底杀灭所有真菌,结果却连有益的微生物也一同消灭,导致土壤变得贫瘠;还有医院里,护士们用滚烫的开水清洗伤口,虽然杀死了细菌,却也烫伤了新生的肉芽,延缓了愈合。这些画面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让他愈发坚定了新的想法。

此后的几个月里,巴斯德将研究重心从 “消灭细菌” 转向 “理解细菌与生命的关系”。他在实验室里搭建了多个培养环境,模拟不同的温度、湿度与营养条件,观察细菌在不同环境下的生长规律;他甚至将自己的唾液涂在培养皿里,观察口腔中有益细菌如何抑制有害菌的繁殖。当他发现轻微加热的牛奶能杀死有害细菌,同时保留有益微生物(后来被称为 “巴氏消毒法”)时,他兴奋地在实验室里踱步,连晚饭都忘了吃;当他从患狂犬病的狗的脑组织中提取出病毒,经过多次减毒培养,成功研制出狂犬病疫苗,看着第一个接种疫苗的男孩从濒死边缘康复时,他在论文的扉页上郑重写下一行字,笔尖的力度几乎要划破羊皮纸:“生命的奥秘在于共生,而非征服。”

与此同时,在维也纳市中心的一栋新古典主义建筑里,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诊疗室正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与薰衣草香。房间的墙壁贴着暖黄色的墙纸,上面挂着几幅印象派画作,画中柔和的光影让整个空间显得格外温馨。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深棕色的皮质沙发,沙发上铺着柔软的羊毛毯,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士正蜷缩在上面,双手紧紧攥着毯子的边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向对面的弗洛伊德讲述着反复出现的梦境:“医生,我最近总是梦到自己在一片漆黑的森林里奔跑,身后有一只巨大的怪物在追赶我,它的爪子能撕裂空气,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拼命跑,却总也跑不出森林,这是不是预示着我会遭遇不幸?”

弗洛伊德坐在沙发对面的扶手椅上,手中握着一支银质钢笔,笔尖悬在笔记本上方,正准备按照之前的理论,将这个梦境解释为 “超我对本我的压抑”。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学者特有的冷静,甚至有些锐利 —— 在他之前的研究中,他更倾向于用理性的理论去 “解读” 甚至 “控制” 患者的潜意识,认为只要找到梦境背后的 “症结”,就能强行扭转患者的心理状态。

就在钢笔即将落下的瞬间,一缕极淡的青烟突然从窗边飘入,像被风吹动的薄雾,轻轻绕着弗洛伊德的手腕转了一圈。没有任何预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耳畔低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探索潜意识的深处,而非试图掌控它。”

弗洛伊德的钢笔在纸上停顿,墨水在笔记本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墨点。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中满是疑惑,却又莫名地感到一阵清明。他重新看向沙发上的患者,之前锐利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像融化的冰雪。他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真诚的倾听:“夫人,您不必害怕这个梦境。”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您梦中的森林,或许是您内心深处未被探索的情感领域;而那只怪物,可能是您压抑已久的恐惧或欲望 —— 它们不是要伤害您,而是在向您传递信息。我们要做的,不是强行赶走它们,而是一起走进这片‘森林’,理解它们的存在,接纳它们的意义。”

患者愣住了,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却不再是恐惧的泪,而是释然的泪。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更多关于梦境的细节,比如森林里偶尔会出现的微光,比如怪物其实从未真正伤害她,只是一直跟在身后。弗洛伊德耐心地听着,偶尔提出温和的问题,不再急于给出 “答案”,而是引导患者自己去探索潜意识的秘密。此后,他对精神分析学说进行了彻底的修正,将 “控制” 改为 “陪伴”,将 “解读” 改为 “对话”。他在后来的着作《梦的解析》中写道:“潜意识不是需要被征服的战场,而是需要被理解的花园 —— 每一朵‘异常’的花,都有它绽放的理由。”

同一时期,在法国巴黎郊外的一间简陋棚屋里,玛丽?居里正站在铁制的大锅炉前,专注地搅拌着锅里的沥青铀矿渣。棚屋的屋顶是用铁皮搭成的,夏天漏雨,冬天漏风,此刻虽然已是深秋,室内却依旧寒冷,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动着她额前的碎发。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围裙,围裙上沾满了褐色的矿渣粉末,双手戴着厚厚的棉布手套,却依旧能感受到锅炉传来的灼热温度。长时间接触放射性物质,让她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手指关节处布满了细小的裂口,有的还在渗血,可她的眼神却像锅中跳动的火焰,充满了对科学的执着。

铁锅里的矿渣在高温下融化成黑色的液体,冒着刺鼻的蒸汽,玛丽?居里不时用一根长玻璃管抽取少量液体,滴在试纸上,观察颜色的变化。在她身旁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用黑布盖住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她最近提炼出的镭元素 —— 每当揭开黑布,容器里就会发出淡蓝色的幽光,那光芒柔和却神秘,像被困在玻璃里的星星,映照着她疲惫却兴奋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