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 毒医人格冷笑一声,用力甩开左手,眼神里满是嘲讽,“你所谓的‘光明’,不过是懦弱的借口!上次部落里的孩子被病毒感染,你用石针治了三天三夜,他还是差点变成穴居人!如果当时用我的毒,直接把病毒逼出来,他会少受多少罪?只有毒,才能彻底消灭熵寂!”
说着,他伸手握住了那根青铜权杖。杖身被触碰的瞬间,刻在上面的 “医毒同源,非黑非白” 八个象形文字突然闪烁起来,淡金色的光从文字里渗出来,裹住了秦歌的手。
“别过来!” 秦歌大喊着,身体像被两股力量拉扯,左边的肩膀偏向一边,右边的手臂却死死抓着权杖,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狰狞,一会儿痛苦,“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战斗... 你们帮不了我!”
娜拉和乌卡想冲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 那是权杖散发的光形成的屏障,淡金色的,像一层薄冰,碰上去会被弹得后退两步。他们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秦歌挣扎,娜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乌卡则握紧石斧,盯着秦歌,随时准备在他失控时保护娜拉。
秦歌的脑海里,两种人格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精神对决。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闪过:在非洲草原上,他用石针救醒卡图时,卡图母亲感激的笑容;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那个难产的苏美尔妇人抱着新生儿,对他磕头时的虔诚;还有娜拉递给他草药时的温柔,乌卡为他挡在前面时的坚定... 这些画面像温暖的光,支撑着他的医道初心。
而毒医人格则不断放大他内心的恐惧与绝望:他看到熵寂穴居人撕碎部落的帐篷,看到族人被记忆病毒折磨得痛苦呻吟,看到自己明明有能力却只能用温和的法子,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你看!你所谓的守护,根本没用!” 毒医人格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嘶吼,“只有毒,只有狠辣的手段,才能让他们活下去!”
“不... 我不会被你左右!” 秦歌集中精神,调动体内所有的医道能量 —— 胸口的太阳图腾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手臂上的进化树纹也跟着亮了起来,金色的光在他脑海里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毒医人格的嘶吼,“医道的本质,是守护生命,不是毁灭!但我也知道... 你不是想伤害人,你只是... 只是太着急了,想快点救他们,对不对?”
毒医人格的动作突然僵住,猩红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秦歌抓住这个机会,在精神层面靠近他:“我知道你看到族人受苦时,比我还难受;我知道你想用毒,是因为你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 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医和毒,不一定非要对立。”
他把自己的记忆画面分享给毒医人格:他看到自己用草药和石针结合,治好那个被狮子抓伤的猎人;看到自己用熵减能量中和熵寂,而不是用毒毁灭... 这些画面像温暖的水流,慢慢融化了毒医人格的暴戾。
“或许... 我们不必是敌人。” 秦歌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理解与包容,“医毒同源,就像尼罗河的水和沙漠的沙,看似对立,却能一起滋养平原... 我们本就不该对立。”
毒医人格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伸出手 —— 在精神层面,那是一只布满裂痕却带着温度的手。当两种人格的手握在一起时,墓室里的青铜权杖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金色与猩红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温暖的橙红色光带,裹住了秦歌的身体。
与此同时,尼罗河下游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 之前因熵寂能量导致断流的河床,此刻突然涌出清澈的河水,干裂的河床纹路被河水填满,河水奔涌着,拍打着岸边的鹅卵石,溅起的水花落在干枯的芦苇上,芦苇很快就泛出了绿色。远处的部落里,人们欢呼着冲向河边,用陶罐接水,脸上满是喜悦。
当光芒散去,秦歌缓缓睁开眼睛 —— 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了之前的猩红,也没有了疲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衡的温和。他松开握住权杖的手,权杖自动悬浮在他身前,杖身的 “医毒同源” 四个字泛着淡淡的橙红光。“我们成功了。” 他转身看着娜拉和乌卡,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像夕阳的光,温暖而有力量,“从今天起,医毒不再是对立,而是守护生命的双重力量 —— 医用来滋养,毒用来清除,就像阳光和雨水,缺一不可。”
乌卡兴奋地挥舞着石斧,大嗓门震得墓室的灰尘都掉了下来:“好!太好了!那我们接下来就用这股力量,把那些躲在暗处的熵寂行者打得屁滚尿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医道,不光能救人,还能揍人!”
娜拉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囊,眼眶红红的,却带着欣慰的笑:“巫医,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战胜它的。你看,连尼罗河都为你高兴呢。”
秦歌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清凉的水流过喉咙,驱散了最后的疲惫。他抬头看了看墓室的顶部,透过石缝,能看到外面的星空,星星闪烁着,像无数双眼睛在祝福他们。
三人走出金字塔时,尼罗河的涛声正顺着晚风传来,温柔而有力。乌卡走在前面,哼着部落的歌谣;娜拉走在中间,手里把玩着一根从金字塔里带出来的干苔藓;秦歌走在后面,青铜权杖悬浮在他身边,杖身的光与胸口的太阳图腾相互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