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笑着推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卡图身边:“我不是神,是草药的知识和大家的帮忙救了他。快给卡图倒点水,再把草药泥敷在他的胸口,巩固一下,别让那脏东西再钻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部落里患病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都是去过草原东边山谷的,症状和卡图一模一样 —— 发烧、头晕、吐黑水,有的还会说胡话,喊着 “黑色的雾”“咬我的骨头”。娜拉天天帮着秦歌捣草药、给病人扎针,忙得脚不沾地,连吃饭都要捧着陶碗在病人旁边吃。
这天晚上,部落里的人都睡了,只有秦歌和娜拉还在窝棚里整理草药,窝棚里点着松明火把,火光照得草药的影子在墙上晃来晃去。娜拉突然停下手里的石杵,声音很小,带着点哭腔:“巫医,我有点害怕…… 今天玛玛跟我说,要是再有人患病,萨满就要把我们这些天天接触病人的人都赶到草原北边去,说我们身上沾了‘邪气’,会传染给其他人…… 要是连你也治不好这些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秦歌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向娜拉 —— 她的眼睛红红的,手里还攥着半根 “止血草”,指尖都被草汁染绿了,肩膀微微发抖,显然是怕极了。他从旁边的草堆里捡了片新鲜的 “凉草” 叶子,递到娜拉手里:“含在嘴里,能让人冷静点,还能祛火。”
娜拉乖乖地把叶子含在嘴里,清苦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却也真的冷静了点。秦歌坐在她旁边,拿起两根草药 —— 一根是 “艾草”,一根是 “薄荷”,放在她面前:“你看,这‘艾草’单独用,只能驱寒,治不了发烧;这‘薄荷’单独用,只能清凉,止不了吐。但它们放在一起,再加上‘止血草’,就能治卡图的病。我们也一样,你帮我捣药,乌卡帮我按住病人,萨瓦长老帮我记着谁去过山谷,谁没去过,大家团结在一起,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娜拉嚼着凉草叶子,点了点头,眼睛里的恐惧少了点,多了点坚定:“嗯!我听你的!我会好好捣药,不拖你后腿,也不让萨满把我们赶到北边去!”
又过了两天,秦歌跟着乌卡去了草原东边的山谷 —— 他怀疑病因和山谷有关。山谷里很荒凉,草都是黑黄色的,地上还撒着些黑色的粉末,踩上去会沾在鞋底,闻起来像腐烂的木头混着金属味。在山谷深处,他们看到了五个穿黑色破布的人,手里拿着骨杖,杖头挂着小小的骷髅头,正往空气里撒黑色的粉末,那些粉末落在草地上,草瞬间就枯了,变成黑色。
“是熵寂行者!” 秦歌的拳头一下子握紧了,胸口的太阳图腾烫得厉害,“他们撒的是‘记忆病毒’,能污染人的身体,让人失去意识,和之前在宇宙里遇到的熵寂能量很像!”
乌卡气得当场就拔出了石斧,斧刃是用河里的青石磨的,闪着冷光,他对着谷里的熵寂行者怒吼:“这些混蛋!敢来害我们部落的人!我现在就冲进去,用这把斧子劈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知道我们‘太阳部落’的厉害!”
秦歌赶紧按住他的肩膀,手掌按在乌卡肌肉结实的肩膀上,乌卡想挣开,却发现秦歌的手很稳,一点都动不了。“冲动只会让我们陷入危险。” 秦歌的声音很沉,眼睛盯着谷里的熵寂行者,“他们手里的骨杖肯定还有更厉害的招数,我们现在冲进去,只会送命。先回去,把部落里的勇士都组织起来,教大家做沾了草药汁的武器 ——‘解毒草’的汁能克制他们的黑色粉末,等我们研究出彻底破解病毒的方法,再主动出击,才能一举消灭他们。”
乌卡咬着牙,看了眼谷里的熵寂行者,又看了眼秦歌坚定的眼神,最后还是放下了石斧:“好!我听你的!但要是他们再害我们的人,我绝对饶不了他们!”
三天后,秦歌带着乌卡、娜拉和十几个部落勇士,拿着沾了 “解毒草” 汁的石矛、弹弓,悄悄来到山谷。熵寂行者还在谷里撒粉末,他们的动作很慢,像是没发现有人来。
“大家小心,他们的骨杖能射黑色的芒,沾到会受伤。” 秦歌压低声音,指了指旁边的草丛,“娜拉,你躲在那边,用弹弓打他们的骨杖,把杖头的骷髅头打掉,他们的芒就射不出来了。乌卡,你带几个勇士从正面冲,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好!” 娜拉和乌卡同时点头,娜拉蹲在草丛里,从怀里掏出弹弓 —— 是用韧性好的树枝做的,弓弦是兽筋,弹丸是裹了草药汁的石子,她屏住呼吸,瞄准一个熵寂行者的骨杖,手指慢慢拉开弓弦。
乌卡带着勇士们从正面冲了出去,石矛 “咻咻” 地往熵寂行者身边扔,虽然没打中,却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娜拉趁机松开弹弓,石子 “咻” 地飞出去,眼看就要打中骨杖头的骷髅头,却被另一个熵寂行者发现了 —— 他猛地转头,骨杖对着娜拉,一道黑色的芒射了过去!
“小心!” 秦歌眼疾手快,猛地扑过去,把娜拉推到旁边的草丛里,自己的胳膊却被黑芒扫到,立刻破了个三寸长的口子,血瞬间渗出来,染红了兽皮袖,伤口还传来一阵灼痛,像是被火燎过,黑色的痕迹顺着伤口往周围扩散。
“巫医!” 娜拉吓得哭了出来,爬过去跪在秦歌旁边,赶紧撕了自己兽皮裙的边角,手抖着给秦歌包扎,眼泪滴在秦歌的胳膊上,混着血,“都怪我!我不该偷偷偷袭的!要是你出事了,我……”
秦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不怪你,你很勇敢。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可舍不得你出事。” 他转头看向乌卡,“快!他们的黑芒有限,趁现在进攻!”
乌卡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听到秦歌的话,立刻举着石斧冲了上去,其他勇士也跟着冲,沾了草药汁的石矛扎到熵寂行者身上,他们身上的黑色雾就会淡一点。秦歌忍着胳膊的痛,调动图腾的金色能量,光射向熵寂行者,那些光碰到他们,就像热水浇在雪上,熵寂行者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慢慢变成黑色的粉末,被风吹散了。
解决了熵寂行者,部落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傍晚的草原上堆起了巨大的篝火,干木头烧得 “噼啪” 响,火星子往天上飞,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部落里的人围着篝火跳舞,男人们敲着石鼓,女人们唱着古老的歌谣,声音飘得很远。
乌卡高举着一个兽皮酒袋,里面装着发酵的野果汁,酒袋是用羚羊皮做的,还带着点毛,他大声说:“以后谁要是敢欺负我们‘太阳部落’,我就带着大家,拿着巫医教我们做的草药武器,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让他们再也不敢来惹我们!”
族人们跟着欢呼,举起手里的陶碗,碗里的野果汁晃出泡沫,洒在地上,很快被篝火的热气烘干。娜拉拉了拉秦歌的衣角,从怀里掏出一串手链 —— 是用晒干的 “幸运草” 编的,绿色的草绳编得很整齐,中间串了个小石子,石子上刻着个小小的太阳图腾,边缘还不太光滑,显然是她花了好几天才刻好的。
“巫医,这个给你。” 娜拉的脸有点红,声音很小,像蚊子叫,“玛玛说,幸运草编的手链能带来好运,我还在石子上刻了你的图腾,谢谢你教我认草药,还…… 还保护我。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没用,只能帮玛玛鞣皮,现在我知道,我也能保护部落了。”
秦歌接过手链,戴在手腕上,大小刚好合适,草绳贴着皮肤,带着点草药的清香。他笑着对娜拉说:“谢谢,我很喜欢,会一直戴着的。你很厉害,不是没用,你帮了我很多忙,没有你,我也治不好那么多人。”
篝火的光映在秦歌胸口的太阳图腾上,图腾微微发亮,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情。他看着身边欢呼的族人 —— 乌卡正和勇士们碰碗,笑得露出两排白牙;娜拉在和女人们一起唱歌,辫子上的草绳晃来晃去;萨瓦长老坐在旁边,手里拿着陶碗,笑着看着大家,眼睛里满是欣慰。
秦歌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