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林前辈?” 秦歌的意识飘过去,声音都在抖。
那身影回头,脸上一道疤从眉骨划到下颌,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沾着灰的牙:“什么前辈后辈的,老子叫林野,跟你那林风前辈,说不定还是隔了几万年的本家!” 他说着,一剑劈下去,剑气带着火,把涌上来的岩浆劈成两半,“发什么愣!没看见这火山里的熵寂要喷了?你不是能连宇宙医道网吗?快把老子的剑气引去帮那边的小家伙!”
秦歌这才看见,火山另一侧,几个穿着兽皮的小身影正抱着石罐,往火山口倒绿色的液体 —— 是植物汁,像阿雪前辈用的蛊液。一个小姑娘的兽皮裙被岩浆烧了个角,却还在往前冲,嘴里喊着:“野叔!再撑会儿!我们的‘醒神液’快倒完了!”
“听见没?” 林野又劈出一剑,剑气裹着火,绕着小姑娘们转了圈,挡住溅来的岩浆,“这丫头叫阿芽,她的法子,跟你那阿雪前辈的蛊术,是不是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歌点点头,突然明白过来 —— 不是像,是根本就是同一种东西!医道不是地球的,不是银河的,是全宇宙的!不管是冰针、符文,还是蛊液、剑气,本质都是守护生命,都是跟熵寂死磕!
“傻小子,终于想通了?” 阿雪的声音突然飘过来,温柔得像春风。秦歌转头,看见一颗长满透明植物的星球,一个长着蝶翼的女子正蹲在植物丛里,手里拿着根玉笛,跟阿雪前辈的那根很像。她的蝶翼是淡绿的,上面落着几只发光的小虫子,正往植物的枯叶上爬。
“阿雪前辈?”
女子回头,笑了笑,眼底的温柔跟阿雪前辈一模一样:“我叫雪瑶,是这颗星球的‘引虫者’。你看这些虫子,它们能吃熵寂,就像你阿雪前辈的蛊虫能解毒一样。” 她吹了声笛,虫子们突然飞起,排成一道绿线,绕着一株快枯萎的植物转了圈。植物上的黑色纹慢慢退去,重新长出新叶。
“医道不是某个人的,也不是某个文明的,” 雪瑶的声音轻了点,“是宇宙里所有想守护生命的人,一起琢磨出来的法子。你看那边的机械族,用符文;那边的冰雪族,用冰针;我们用虫子…… 不一样的法子,却是一样的心。”
秦歌的意识飘到更高处,看着那张巨大的医道网 —— 无数光点在闪,每个光点里都有这样的人:有的用声波震熵寂,有的用星光补星球,有的抱着受伤的动物,用手一点点暖它们…… 每个人的样子、法子都不一样,可眼神里的光,都一样亮,都像秦越人、阿雪、林风前辈那样,透着 “不放弃” 的劲儿。
“秦歌!” 秦越人的声音突然传来,沉稳得像山。秦歌往下看,看见一片由星骸组成的战场,秦越人前辈的身影正站在中央,手里举着重圆破镜,镜光映着无数医者的脸。
“前辈!”
“你看,” 秦越人指着那些光点,“从宇宙有生命开始,就有熵寂,也有医道。不是我们选择了医道,是医道选择了所有想守护生命的人。不管是几万年,不管是哪个星系,只要有人不想看着生命被熵寂吞了,医道就会存在。”
破镜的光突然亮了,映出秦歌的脸,也映出灵枢号里的景象 —— 铁臂正趴在舷窗上喊他,脸都憋红了;莉莉娅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点着,眼眶红红的,嘴里念叨着 “千万别出事”。
“该回去了,” 秦越人的声音轻了点,“你的伙伴在等你,还有很多生命,在等你用医道去守护。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全宇宙的医者,都在跟你一起扛。”
秦歌猛地睁开眼,胸口的镜纹还在发烫,火炬的光已经淡了点,却更柔和了。他看着铁臂和莉莉娅,突然笑了,眼里的迷茫全没了,只剩坚定。
“秦歌!你可算醒了!” 铁臂冲过来,一把拍在他肩上,力气大得秦歌差点摔了,“你刚才跟个木头似的,喊你半天没反应,老子还以为你被那火炬吸了魂!”
莉莉娅也跑过来,手里拿着个能量检测仪,屏幕上的波纹很平稳:“怎么样?你刚才跟火炬共鸣,连接到什么了?”
秦歌站起来,走到舷窗前,看着外面的宇宙。那些遥远的光点,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们的温度。他回头,看着铁臂和莉莉娅,声音比之前沉了点,却更有力:“我看见全宇宙的医者了。他们跟前辈们一样,都在跟熵寂斗。”
他指着胸口的镜纹,又指了指火炬:“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破镜基因,也不是这一个火炬的力量。是全宇宙想守护生命的人,一起凝成的医道网。我们不是在跟熵寂单打独斗,我们身后,有整个宇宙的医者陪着。”
铁臂愣了愣,挠了挠头,突然咧嘴笑了:“妈的!这么说,咱们不是孤军奋战?那还怕个屁!暗网的杂碎再来,老子让他们尝尝全宇宙医者的厉害!”
莉莉娅也笑了,眼里的红血丝还在,却亮了起来:“那我们赶紧调试设备,继续找熵寂之心!有全宇宙的医道网帮忙,这次肯定能赢!”
秦歌点点头,又看向火炬。火炬的光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回应他。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难走,熵寂之心还在等着,暗网的人也没放弃。可他不再慌了 —— 他能感觉到,那些遥远星系的医者,正跟他一起握着 “医道” 这把剑,不管宇宙多大,不管熵寂多强,只要还有人想守护生命,医道就永远不会消失。
灵枢号的引擎重新启动,发出低沉的轰鸣,慢慢朝着宇宙深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