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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毒圣残魂?医毒同源(1 / 2)

暗河上空的腥气浓得能拧出水来,混杂着河底淤泥的腐臭、蛊虫黏液的甜腥,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锈味,像一把淬了毒的钝刀,刮得人鼻腔发疼。墨色的河水翻涌着,涟漪不是寻常的圆形,而是扭曲的螺旋状,如同煮沸的沥青被强行搅拌,水面倒映的星芒也跟着变形,拉长的光带像无数只苍白的鬼手,在三人脚下缓缓蠕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抓住他们的脚踝,拖入无尽深渊。

秦越人掌心的破镜碎片突然滚烫如烙铁,烫得他下意识想松手,却又死死攥住 —— 碎片是此刻唯一的光源,也是对抗未知危险的希望。镜纹烙印顺着血管疯狂攀爬,从掌心蔓延至小臂,再往上窜向心口,灼痛感如同岩浆在经脉里流淌,每一次心跳都带着尖锐的疼,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有东西在河底!” 他强忍着疼痛,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话音未落,阿雪已经反应过来,从腰间摸出一袋荧光粉,手腕一扬,淡蓝色的粉末如碎星般坠入水中。

荧光粉在水面上扩散开来,幽蓝的光芒如同一张巨网,瞬间将河底的景象从黑暗中打捞出来 —— 千具石棺整齐地排列着,间距均匀得像棋盘上的死子,棺身是青灰色的石灰岩,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每道裂纹里都嵌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棺盖上的镜纹图腾泛着诡异的紫光,光芒忽明忽暗,像是无数双半睁半闭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三个不速之客,透着一股跨越千年的恶意。

“嗡 ——”

林风手中的青铜剑突然发出低沉的鸣响,剑刃上 “医剑世家” 的云纹徽记渗出细密的血珠,血珠顺着剑脊缓缓滑落,滴在水面上,瞬间被墨色河水吞噬。他握紧剑柄,指腹能清晰地感觉到剑身上传来的震颤,这是二十年来他从未感受过的强烈预警 —— 比面对毒医门长老时更甚,比深渊里的魔物更令人心悸。

“这剑... 在害怕。” 林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从未想过,父亲留下的镇族之剑,竟会对一具石棺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

阿雪的玉笛 “当啷” 一声磕在秦越人之前布下的光盾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死死盯着中央那座墨玉棺椁,喉结不住地颤动,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那棺材... 在呼吸。”

不是错觉。整座墨玉棺椁的表面流转着活物般的纹路,那些纹路是淡金色的,与秦越人掌心的镜纹同源,每隔七息便会微微隆起,棺身随之膨胀一分,然后缓缓凹陷,恢复原状,仿佛沉睡的巨兽在平稳地呼吸。棺椁周围的河水也跟着起伏,形成一圈圈淡金色的涟漪,与其他石棺的紫色光晕形成鲜明对比。

秦越人深吸一口气,踩着水面缓缓靠近 —— 光盾的力量还在,能让他暂时在水面行走。每走一步,脚下的河水都传来刺骨的寒意,透过鞋底渗上来,冻得他脚趾发麻。当他离墨玉棺椁还有三步远时,棺中突然传来 “吱 —— 吱 ——” 的声响,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抓挠木板,声音尖锐、干涩,在寂静的古墓中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一下,两下,第三下时,“轰隆!”

墨玉棺盖突然炸裂,碎片四溅,其中一块擦过秦越人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墨绿色的液体从棺中喷涌而出,像一道喷泉,带着刺鼻的腥臭,液体中还混杂着密密麻麻的尸蛊 —— 那些蛊虫只有米粒大小,通体漆黑,身上长着细小的脚,在液体中快速蠕动,落在水面上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竟能在墨色河水上爬行。

“退后!” 林风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蛊虫,青铜剑的剑气泛着淡金色的光,与墨绿色液体相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 “滋滋” 声,像是烧红的铁块掉进了冷水里。更令人震惊的是,青铜剑刃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边缘变得模糊,原本锋利的剑尖渐渐圆润,剑身上的云纹徽记也开始褪色。

“这液体是‘化金蛊’的毒液!” 林风惊呼,他在父亲的医案里见过记载,“专克金属,连玄铁都能融化!”

秦越人猛地将阿雪和林风拽到身后,右手一扬,十二枚银针如暴雨般射向棺中。这些银针是用西域寒铁炼制的,坚硬无比,本以为能暂时压制棺中的东西,可银针刚飞到棺口,突然在空中静止不动,针身上折射出无数个扭曲的倒影 —— 每个倒影里,都映着一张痛苦挣扎的脸,像是被囚禁的魂魄。

紧接着,棺中的女尸缓缓坐了起来。她身着黑色长袍,袍子上用金线绣着阴阳鱼图案,那些金线此刻竟在蠕动,像是活过来的蜈蚣,顺着袍角缓缓爬动。她的头发很长,散落在肩后,泛着灰白色的光泽,皮肤是死灰色的,紧紧贴在骨头上,露出清晰的锁骨。她手中的半块镜子流转着血色光晕,镜面光滑如镜,映出的却不是秦越人三人的模样,而是他们支离破碎的魂魄 —— 那些魂魄在镜中哀嚎、挣扎,像是要被镜面吞噬。

阿雪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下意识地握紧玉笛,指节泛白。女尸空洞的眼窝里,两团旋转的镜纹突然亮起,青黑色的光芒如同深渊中苏醒的恶魔,透着一股能吞噬一切的恶意。她的嘴角突然撕裂至耳根,露出两排尖细的牙齿,牙齿上还挂着风干的血肉,发出混着男女声的怪笑,声音又尖又细,还带着低沉的回响,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等了千年... 终于等到医毒双血... 我的复活,就在今日!”

随着笑声,河底的千具石棺同时炸裂,棺盖飞上天际,又重重地砸在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裹着腐肉的骸骨从石棺里破土而出,它们的骨骼漆黑如墨,关节处缠绕着生锈的铁链,每走一步都发出 “哗啦” 的声响。更诡异的是,每具骸骨的眉心都烙着一道淡金色的镜纹,与秦越人眉心的烙印一模一样,此刻正泛着微光,与墨玉棺中的女尸产生了跨越时空的诡异呼应。

“是镜奴!” 林风的瞳孔骤缩,他在父亲留下的古籍里见过记载,“这些是被毒圣用镜纹控制的傀儡,只要镜纹不灭,它们就永远不会倒下!” 他怒吼一声,挥剑冲向女尸,青铜剑的光芒再次亮起,试图劈开那道无形的屏障。可剑刃刚碰到屏障,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回,林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摔在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冰冷的河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冻得他打了个寒颤,却顾不上冷,挣扎着爬起来 —— 更多的骸骨已经围了上来,铁链在水面上拖动,发出 “哗啦” 的声响,像是催命的符咒。

秦越人感觉体内的双生蛊残留气息突然疯狂躁动起来,虽然蛊虫已经被噬魂镜吸走,可残留的气息却像是被唤醒的种子,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掌心的镜纹烙印光芒大盛,金色的光几乎要将他的手掌吞噬,视线也开始模糊,耳边全是嗡嗡的鸣响。

女尸突然伸出漆黑如墨的手指,指尖泛着青黑色的光,指向阿雪:“这丫头有苗疆巫医血脉,又中过双生蛊,体质最适合养魂... 就选你这具皮囊了!”

一道黑芒从她指尖射出,如闪电般直奔阿雪的眉心。那黑芒速度极快,阿雪甚至来不及反应,林风想要阻拦,却被两具骸骨缠住了双腿,铁链紧紧地勒着他的小腿,疼得他几乎要跪下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芒越来越近。

“不要!” 秦越人嘶吼着,想要冲过去推开阿雪,却被三具骸骨挡住了去路。他挥拳砸向骸骨的头颅,可骸骨坚硬如铁,拳头砸上去,只觉得指骨生疼,骸骨却纹丝不动。

黑芒毫无悬念地没入阿雪的眉心。

阿雪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原本灵动的杏眼瞬间翻涌着墨色雾气,瞳孔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浑浊的黑。她的嘴角缓缓撕裂至耳根,露出与毒圣相同的尖细牙齿,皮肤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僵硬,最后发出混着男女声的尖笑,声音里满是得意与疯狂:“医仙血脉的小郎君,别来无恙啊?没想到吧,你心心念念的小丫头,现在是我的了。”

这声音,赫然是初代毒圣!

“你对她做了什么?!” 林风疯狂地挣扎着,青铜剑不断砍向缠绕他的骸骨,剑身上的裂纹越来越多,淡金色的光芒也渐渐暗淡,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不停地挥剑,眼中布满了血丝,“秦兄!别管她的肉身!用银针封住她的百会穴和神庭穴!先困住毒圣的残魂!”

秦越人僵在原地,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颤抖着摸出银针,指尖的银针泛着冷光,可当他对上阿雪空洞的眼神时,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发颤。二十年来,他面对过无数毒物、无数凶徒,从未如此恐惧 —— 不是怕毒圣的残魂,不是怕眼前的骸骨,而是怕银针落下的瞬间,会伤到阿雪仅剩的一丝魂魄,怕再也找不回那个会跟他撒娇、会用毒粉戏耍敌人的阿雪。

“多动人的关切... 可惜啊。” 毒圣附身后的阿雪扭着脖子,颈椎发出 “咔咔” 的脆响,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歪头,伸出指甲漆黑的手,轻抚自己的脸颊,动作诡异又扭曲,“这丫头的魂魄,已经被我吞进噬魂镜里了,现在的她,只是一具没有意识的空壳。不过这具皮囊倒是不错,皮肤细腻,血脉纯净,正适合做盛放我残魂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