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被宋珏的反问噎了一下,他今天确实是托了不少关系,才和人一起进了这宋家少爷的生辰宴。
“宋少爷,在下林风,是安平县的一个学子,今天是跟着好友一起来给您贺寿的。您不知道,这骑射场的马......”
他还没开口说完,跟着宋珏一起来看热闹的朋友,大声的问宋珏,
“宋珏,怎么了?这是有人在说你准备的马不好?谁这么不识货啊,你家就是做这个的,竟然还说你们家的马不好。”
说话的是宋珏的好友,周时节,他刚刚受了向烽不少指点,心里本来就感谢他,一听有人闹事,就跟着他们后面过来了。
没想到这闹事的人不知死活,竟然说马匹有问题。
看来这人不仅坏,还蠢。
林风的话戛然而止,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脸色瞬间由不屑转为惊愕,再由惊愕化为惨白。周时节那带着嘲讽和难以置信的话语,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他刚才说了什么?他说这骑射场的马不好,暗示向烽瞧不起人……
可这马……这马竟然是宋家准备的?!
宋家!那个垄断了北疆大半优质马源,连朝廷采买都要给几分薄面的宋家!他家做的就是这天底下最顶尖的马匹生意!自己竟然当着宋家少爷的面,质疑他们宋家精心挑选、用于重要场合的马匹有问题?
这已经不是踢到铁板,这简直是抡起锤子砸向了铜墙铁壁,还是自己把脑袋凑上去的!
林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衫,额头上也沁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粗重而混乱的喘息。
他眼神慌乱地看向宋珏,又看向周围那些原本还在附和他的同窗,此刻那些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惊疑、鄙夷,甚至还有几分看蠢货的怜悯。
他原本想挑拨离间,给向烽和骑射场泼脏水,却没料到这脏水兜头全浇在了自己身上,还顺带狠狠得罪了今天绝对不该得罪的寿星和宋家!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场面一时间寂静得可怕,所有人都看着面如死灰、汗出如浆的林风,等待着他如何收场。而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你说马匹有问题?有问题在哪?”宋珏可不管林风现在苍白的面色,语气冷冽的问他。
林风嗫嚅着嘴唇,不敢继续刚刚的话题。
“哼,”宋珏冷笑一声,继续说:“既然林公子觉得马匹有问题,那就找人来查验一番吧,毕竟刚刚你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要是真的有问题,我们宋家不会推卸责任。”
一听要找人来查验,林风的脸色更白了,他不敢阻拦宋珏,只能心里默默的祈祷自己做的事情不被发现。
可天不遂人意,宋家养马的人都是老手,对着那匹受惊的马没检查一会,就在马鞍用了多大的力气。
证据都摆在面前了,林风还想狡辩,说自己不知道这个木刺是从哪里来的,说不定是其他人上马的时候故意刺的,自己刚好倒霉又上了马。
他这话一出,是想把脏水泼到其他人身上,之前和他一起讨伐骑射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还没等他继续狡辩,向烽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