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了,天气越来越热,云乐身子也有四个月了,人也耐不住暑热。
前面一个月进补养圆的小脸因为苦夏,下巴又尖了点,脸色也没有之前红润了。
向烽看小夫郎什么都吃不下,还开始有妊娠反应,着急的不行。
孕夫也不能吃生冷的东西,每次云乐故意把饭菜放凉,再准备吃的时候,又发现被重新热好了,小脸瞬间就垮了下去。
家里几个轮流哄着他,可他就是不愿意吃,人也郁郁寡欢的。
向烽每天从骑射场回来,看见小夫郎可怜巴巴的模样,又因为怀着孩子,许多生冷的东西都不能吃,心疼的不行。
“乐哥儿,今天的鸡汤,曹阿么炖的很香,一点都不油,你喝一点好不好?”
云乐一看到向烽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过来,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要不要,太烫了,我不想喝。”
“不烫了,我给你吹凉了。曹阿么说你中午没吃什么东西,咱们把鸡汤喝了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喝不下,我好热,想去泡澡。”
向烽看着云乐恹恹的模样,心里焦急,却也不敢逼云乐喝鸡汤。
他将鸡汤轻轻放在一旁,伸手摸了摸云乐的额头,触手一片温热潮腻。
“泡澡不行,”向烽语气温和却坚定,“陈老和齐嬷嬷都叮嘱过,孕期不宜久泡热水,易耗气,也怕滑倒。”
他见云乐小脸垮了下来,连忙安抚道:“我让曹阿么打些井水来,用湿帕子给你擦擦身子,会舒服些。”
说罢,他立刻起身去安排。
很快,曹阿么便端来一盆刚打上来的、沁凉的井水,拧了湿帕子。
向烽亲自接过,细致地替云乐擦拭脸颊、脖颈和手臂。井水的凉意驱散了些许暑气,云乐终于舒坦地叹了口气。
“还是热……”他小声嘟囔,依旧没什么胃口。
“我让曹阿么给你煮点绿豆汤好不好,明天我去县城买点瓜果回来。吃不下饭,总要垫点东西在肚子里。”
向烽温声的哄着他,一边拿起蒲扇,坐在云乐身边,不紧不慢地替他扇着风,带来丝丝凉意。
看着云乐在凉风擦拭下微微眯起眼睛,像是被顺毛的猫儿,向烽心里这才稍稍安定。
明天得去趟县城,找曲大夫问问解决的办法,不能一直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第二天,向烽结束了骑射场的授课,就往医馆去了。
骑射场的成功开业,加上御赐的牌匾,让他在安平县城里迅速成了名人。如今他走在县城街道上,不少人都认得他这张脸。
他刚骑马进了城,还没走多远,便有相熟或半生不熟的人笑着上前打招呼:
“向爷!今日得空来县城啊?”
“向爷,骑射场近来生意可好?我家小子一直念叨着想报名呢!”
“向爷,这是要去哪儿?可有空喝杯茶?”
若在平日,向烽或许还会停下脚步,简单应酬两句。
但今日,他心里只想赶紧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