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全世界只有我会修复万物 > 第三十一章 赏瓶观裂痕,傲骨对狂言

第三十一章 赏瓶观裂痕,傲骨对狂言(1 / 2)

下午两点,苏清月驱车带着林晚前往博物馆。路上,苏清月给她详细科普了刘振明的背景,语气里带着几分谨慎:“刘振明今年五十八岁,十八岁进博物馆,师从老派修复名家徐景年,修了四十年文物,确实有两把刷子。他最擅长明清官窑瓷修复,十年前修复过一件乾隆青花梅瓶,据说修复后专家都没看出修补痕迹,从此名声大噪,被业内称为‘釉色活字典’。”

她顿了顿,点开手机里的资料:“这次他为了配‘胭脂水’釉,找了景德镇、宜兴三位顶尖釉料师傅,花了一个月时间,做了一百多次试验,用了专业的釉料成分分析仪,都没能配出和赏瓶一致的颜色,最后只能放弃。他觉得你一个民间小店主,连基本的分析设备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做到。”

林晚点点头,从包里拿出爷爷留下的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轻轻打开,里面铺着暗红色绒布,整齐摆放着十几个小巧的瓷瓶,每个瓶身上都用毛笔写着不同的字样:“硼砂粉”“玛瑙屑”“朱砂末”“栀子汁”“胭脂石粉”……“这是爷爷留下的釉料秘方,里面的矿物粉末和植物提取物,都是他当年走遍各地收集的,专门用来调配古瓷釉色。”她拿起那个写着“胭脂石粉”的小瓶,指尖轻轻摩挲,“民国‘胭脂水’釉的关键成分,就是这种产自江西的胭脂石,研磨成细粉后,用三年陈的栀子汁调和,再加入少量玛瑙屑增加光泽,比例丝毫不差才能配出一致的颜色。”

苏清月看着那些不起眼的小瓷瓶,心里放下了大半顾虑。她知道,林晚的手艺从来都不是运气,而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传承、自己日复一日的打磨,再加上那神奇的暖流,这场比试,未必没有胜算。

博物馆里,周馆长早已在门口等候,脸上带着歉意:“林师傅,让你受委屈了。刘大师的脾气一向固执,总觉得‘科班出身’才是正统,你别往心里去。”他领着两人走进文物修复区,穿过恒温恒湿的走廊,推开一扇标着“特级修复室”的门,“赏瓶就放在里面,我已经跟管理员打过招呼,你可以近距离查看,甚至可以触摸。”

走进修复室,一股淡淡的樟脑味与瓷器的温润气息扑面而来。玻璃展柜里,那只民国珐琅彩赏瓶静静矗立,高约三十厘米,瓶身绘着精致的缠枝莲纹,“胭脂水”釉色粉嫩鲜亮,透着淡淡的珠光,宛如少女脸颊的胭脂,细腻柔和。可惜瓶口有一处约两厘米的磕损,掉了一块釉,露出底下洁白的胎体;釉面剥落的三块区域,最大的一块有指甲盖大小,最小的一块也有黄豆大,边缘还带着细微的崩裂;瓶身的三道冰裂纹,从瓶口一直延伸到瓶底,像三条狰狞的银线,深达胎体,触目惊心。

林晚走到展柜前,周馆长打开展柜锁,小心翼翼地将赏瓶取出来,放在铺着软绒的工作台上。林晚伸出指尖,轻轻搭在赏瓶的瓶身上,暖流顺着指尖缓缓涌动,如同细密的水流,渗透进瓷器的每一寸肌理。

脑海里立刻清晰浮现出赏瓶的完整结构:胎体是民国官窑特有的高岭土,质地细密,虽然有裂痕,但没有松动,还算稳固;“胭脂水”釉的主要成分是硼砂、石英、胭脂石粉末和栀子汁,比例约为3:2:4:1,釉层厚度约0.3毫米,均匀细腻;冰裂纹的缝隙里积着细小的灰尘和潮气,最深的缝隙约0.5毫米,需要先清理干净才能修补;磕损处的胎体没有破损,只是釉层缺失,填补难度不大。更让她意外的是,暖流还让她感受到了赏瓶的“情绪”——那是一种历经岁月的沉静,带着被损坏的委屈,仿佛在期待被温柔修复。

“怎么样,林师傅?能修吗?”周馆长紧张地问道,眼里满是期待。

“能修。”林晚语气笃定,指尖轻轻划过冰裂纹,暖流顺着裂痕游走,感受着胎体的坚韧,“步骤很清晰:第一步,用细如发丝的铜针和软毛刷,清理冰裂纹里的灰尘和潮气,避免修补后滋生细菌,导致二次开裂;第二步,用鱼鳔胶混合同款高岭土粉末,填补磕损和裂痕,再用暖流滋养,让胎体和填充物紧密结合,增强牢固度;第三步,根据瓶身釉质成分,调配‘胭脂水’釉,均匀涂抹在修补处,用特制的羊毫笔打磨光滑,保证色泽、光泽与原釉一致;最后,放在恒温恒湿环境里阴干十天,确保釉层与胎体完全融合。”

周馆长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狂喜:“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行!那你愿意接手吗?需要什么工具和材料,我都给你找,绝对满足你的要求!”

“我愿意。”林晚点点头,“但我有个条件:修复过程中,不能有人干扰,包括刘大师和他的学徒,我不想因为外界因素影响修复效果;另外,修复完成前,不能泄露任何修复进展,避免有人提前做手脚。”

“没问题!”周馆长一口答应,“我给你安排这间单独的修复室,钥匙只有你和我有,每天的食材和所需物品,我让专人送到门口,保证没人打扰你。”

就在这时,修复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一个穿着灰色唐装的老者走了进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水滑,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锐利如刀,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学徒,正是刘振明。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锦盒,得意洋洋地放在桌上。

“周馆长,你果然在这儿偷偷带外人看文物!”刘振明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目光扫过林晚,像在打量什么不入流的东西,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视,“就是你?晚来阁的小店主?我当是什么人物,原来就是个毛头丫头,没受过一天正规培训,连文物修复的基本流程都不懂,也敢觊觎珐琅彩赏瓶的修复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