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晚来阁的门槛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晚刚把桌面擦拭干净,就听到熟悉的汽车鸣笛声,苏清月提着一个古朴的木盒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早啊,林晚。”她把木盒放在桌上,轻轻打开,“这就是我外婆的旧座钟,你看看能不能修。”
木盒里躺着一台黄铜座钟,钟身呈六边形,表面刻着精致的缠枝莲纹,部分铜质已经氧化发黑,钟摆歪斜,钟面的玻璃蒙片有一道细微的裂痕,指针停在三点十分的位置,透着岁月的厚重感。“这是我外婆结婚时的陪嫁,跟着她走过了五十多年,我小时候最爱听它‘滴答滴答’的声音,外婆总说,听着钟摆响,日子就过得踏实。”苏清月指尖轻轻拂过钟身的纹路,眼里满是怀念,“外婆走后,座钟就慢慢停了,钟摆摇不动,走时也不准,我一直想修好它,留个念想。”
林晚伸出指尖,轻轻搭在座钟上,暖流缓缓涌动。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内部结构:发条失去弹性,齿轮锈蚀卡顿,钟摆的配重失衡,玻璃蒙片的裂痕虽细,却怕震动后扩大。“能修!”她抬头笑着点头,“钟身的氧化可以清理,齿轮除锈润滑,发条我帮你滋养恢复弹性,玻璃蒙片的裂痕用特制胶水加固,保证不影响美观,还能让它精准走时。”
“太好了!”苏清月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我就知道你能修好。需要我帮忙吗?比如递工具、清理灰尘。”
“当然需要。”林晚拿出工具箱,“你帮我拿块软布,再找个小刷子,我们一起清理钟身的氧化层,正好你跟我说说外婆的故事,我听着也有动力。”
苏清月笑着答应,拿起软布轻轻擦拭钟身:“我外婆是个特别温柔的人,小时候我总赖在她家里,她会给我讲故事,还会用座钟教我认识时间。有一次我不小心把钟摆碰歪了,她没有骂我,而是带着我一起拆钟,说‘做事要细心,就像修钟一样,一步一步来’。”
林晚一边听,一边用细毛刷清理钟身的氧化层。黄铜在暖流的滋养下,渐渐褪去发黑的锈迹,露出温润的金属光泽,缠枝莲纹变得清晰可见。“你外婆一定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她说道,指尖的暖流顺着纹路蔓延,让铜质更加光亮,却又保留了自然的包浆,不显得刻意翻新。
两人配合默契,苏清月负责擦拭钟身和传递工具,林晚专注于拆解座钟内部。座钟的后盖是螺丝固定,她用小型螺丝刀轻轻拧开,内部的齿轮和发条映入眼帘,锈蚀的痕迹比想象中轻,显然苏清月之前一直妥善保管。
“齿轮的锈蚀不严重,清理一下再上油就行。”林晚用棉签蘸着草木清洁剂,轻轻擦拭齿轮,“发条只是失去弹性,用暖流养养就能恢复,比想象中好修。”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张婶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晚晚,清月丫头,我做了点绿豆糕,刚出炉的,给你们送点尝尝!”她看到桌上的座钟,眼睛一亮,“这座钟真好看!是清月丫头家的老物件吧?”
“是啊,张婶,是我外婆的陪嫁,正让林晚帮忙修呢。”苏清月笑着接过食盒,打开盖子,绿豆糕的清香扑面而来。
“真不错!”张婶凑过来看林晚修复,“晚晚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这铜器擦得亮堂堂的,跟新的一样,还不丢老物件的味道。”
林晚笑着道谢,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清甜软糯,口感正好:“张婶,你做的绿豆糕太好吃了!比外面买的还香。”
“好吃就多吃点!”张婶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修复座钟,“我年轻的时候,家里也有一台这样的座钟,后来搬家弄丢了,现在想想还可惜。那时候听着钟摆响,觉得日子过得特别有盼头。”
三人闲聊着,张婶说起当年的生活趣事,苏清月偶尔补充,林晚一边听,一边专注地修复座钟。暖流顺着指尖注入发条,原本僵硬的发条渐渐变得柔软而有弹性;齿轮在清洁剂和机油的作用下,转动得愈发顺滑;钟摆的配重也调整完毕,轻轻一推,就能平稳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