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这个不算解释的解释。她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说道：“不过，我倒真是没想到，我青丘一族传承的、足以滋养神魂、淬炼妖骨的月华之力，有朝一日竟会被你小子拿来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凡人老妇治疗咳嗽。真是……大材小用。”
林冲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嘿嘿，能力所及，顺手而为嘛。总不能见死不救。”
“哼，” 玄璃语气转冷，带着一丝杀伐果断，“方才那忤逆不孝的混账东西，依我看，你就该直接一巴掌拍死，一了百了，也省得那对老夫妇日后继续遭罪。”
林冲摇了摇头，语气却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坚持：“教训一下，让他知道怕就行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或许他经此一吓，以后就真的改好了呢？给他一次机会吧。”
他知道玄璃历经沧桑，见惯了弱肉强食，心性更为冷硬，但他还是愿意保留一份对人性向善的期待。
将这点小插曲抛开，林冲神色一正，开始分析正事：“根据那老伯所说，三条路，天剑宗、石石镇、庆云镇。老伯特意提到，去庆云镇路不好走，黑衣人是乘坐马车，追求效率与舒适，走那条路的可能性极低，基本可以排除。那么，目标就只剩下两个——天剑宗，或者石石镇。”
玄璃沉吟片刻，分析道：“天剑宗……当年突袭青丘山的那五名黑衣人，其实力之强、手段之诡异，远超当时天剑宗明面上的任何一位长老。我不认为那时的天剑宗能在大战之后悄无声息地集结起那样五股可怕的力量。”
林冲眼神锐利：“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们的嫌疑。天剑宗树大根深，内部错综复杂，有机会我一定要想办法探一探这个被无数人敬仰的顶级宗门！”
“至于石石镇……” 玄璃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若真是去了那里，情况可能更麻烦。石石镇或许只是他路途中的一个歇脚点，甚至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灵古大陆各州各城官道相连，四通八达，过了石石镇，他们可以去往任何地方，那才真是石沉大海，难以追踪了。”
林冲点头，目光坚定：“所以，这两处地方，我们都不能放过。天剑宗要探，石石镇也要查！目前来看，这是仅有的两条线索，必须牢牢抓住。若不是还有两日便是拍卖大会，我此刻就该前往石石镇，沿途或许能打听到关于黑色马车的线索。”
“嗯，” 玄璃认可了他的想法，但不忘提醒，“你有此心，我很感激。细想一下，即便是追踪到黑衣人的去向，我们接下来也没有任何办法，很可能会让你置身危险之中！眼下，对我们而言最重要、最实际的事情，还是即将开始的拍卖大会。为你寻到一套合适的冰系功法，提升你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
“欧了。” 林冲郑重地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远处那已然在望的、巍峨雄伟的凌霄城轮廓。
临近那座如同洪荒巨兽般匍匐在大地上的凌霄城，林冲迅速收敛心神，将周身因一夜奔波和战斗而略显外溢的气息重新压制下去，《敛息术》运转到极致，整个人再次变得朴实无华，如同一个最普通的低阶修士。意识深处，玄璃也悄然沉寂下去，她知道接下来需要潜伏，以应对城中可能存在的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