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让她心里有些发沉。如果真是龙族内部的事情,那肯定不是小事。敖渊他……会不会有麻烦?
她看着敖渊沉默的侧影,那挺拔的身姿在夕阳下仿佛一座孤峰。他从不跟她提龙族的事,她也从不问。但此刻,看着他微抿的唇线和那双深邃得看不出情绪的金色瞳孔,阿禾忽然觉得,他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无所不能和轻松自在。
他也有需要独自承受的压力和烦恼吧?
一种莫名的、细微的心疼感,悄悄在她心底滋生。
她没再追问鳞片的事,也没再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陪他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山脊。
晚风渐凉,吹动了她的发丝和衣角。
过了许久,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夜幕吞没,敖渊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近日,若鳞片再有异动,无需惊慌。”
阿禾抬起头,在渐浓的夜色中努力看清他的表情,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敖渊,你要是……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我可以帮你看着院子!保证连只多余的蚊子都飞不进来!”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表达自己的支持。
敖渊闻言,转过头,在朦胧的夜色中看了她一眼。月光尚未完全升起,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但阿禾似乎感觉到,他那总是冰封般的眼神,似乎柔和了那么一刹那。
“嗯。”他应了一声,很轻。
虽然只是一个字,阿禾却像是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承诺一样,心里那点担忧和心疼,瞬间被一种“我能帮上忙”的踏实感取代。
她弯起眼睛,笑了起来:“那就说定了!我去做晚饭!今天挖到了不少嫩野菜,我们吃野菜疙瘩汤怎么样?热乎乎的,吃了暖和!”
她不再纠结于鳞片的异动和敖渊可能面临的麻烦,转身脚步轻快地向灶房走去。有些事,他不想说,她便不问。她能做的,就是守好这个小院,准备好热乎的饭菜,让他回来的时候,能有一个暂时可以放松的地方。
这或许,就是她这个“柴禾丫头”,目前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敖渊站在原地,听着灶房里传来的、逐渐变得熟练轻快的忙碌声响,感受着怀中另一片与他本体紧密相连、此刻依旧隐隐传来灼痛与躁动感的本命逆鳞,金色的瞳孔在夜色中,沉静如渊。
龙域的风波,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这片偏远的山水。
而身边这个懵懂却坚韧的少女,似乎也正被无形地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