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落在炕边的小桌上。林晚秋手里捏着针线，正给晓阳的书包缝补丁——昨天晓阳试背时，侧面磨破了个小口子，露出里面的旧棉絮。
“妈，补丁能缝成小月亮吗？”晓阳趴在桌边，手指戳着书包上的破洞，眼睛亮晶晶的。
林晚秋笑着把线穿过针眼：“月亮不好缝，妈给你缝个小星星怎么样？用你王婶上次送的白棉线，缝出来亮堂堂的。”
“好！”晓阳立刻凑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布料，“等缝好了，我要跟幼儿园的明明说，我有星星书包。”
针脚慢慢在布上走，林晚秋时不时把线拉紧。这书包是陈建军去年用旧帆布改的，边角都磨白了，却洗得干干净净。“等明年开春，妈给你扯块新布，做个新书包。”她轻声说。
晓阳摇摇头：“这个就好，有星星就好看了。”
正缝着，院门口传来王婶的声音：“晚秋在家吗？”
林晚秋赶紧放下针线：“在呢，王婶快进来。”
王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块半旧的花布，上面印着小菊花：“昨天收拾箱子，翻出这块布，是我家丫头小时候做棉袄剩下的，你看能不能给晓阳的书包加点装饰？”
林晚秋接过布，摸了摸质地：“这布好着呢，做装饰正合适！晓阳刚才还说要星星，现在再缝两朵小菊花，更漂亮了。”
晓阳抓着王婶的衣角，仰着头问：“王婶，菊花能缝在星星旁边吗？我想让书包像花园一样。”
“当然能。”王婶蹲下来，捏了捏他的脸蛋，“我们晓阳真会想，缝好了肯定是学校里最特别的书包。”
林晚秋拿出剪刀，照着花布上的图案剪了两朵小菊花，又找了根粉线，慢慢缝在书包侧面。王婶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指点：“针脚再密点，不容易掉。”
晓阳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两人中间，一会儿看林晚秋的针，一会儿摸王婶带来的布，嘴里还哼着幼儿园教的歌。
“对了，晚秋。”王婶忽然想起什么，“我家老伴昨天去供销社，说下周有浅灰色的布供应，不要布票，就是要早点去排队。你给晓阳做开学穿的衣服，用那布正好，耐脏。”
林晚秋眼睛亮了：“真的？那太好了，晓阳现在穿的这件蓝布褂子，还是去年做的，今年都短了。”
“我已经让老伴帮你记着了，下周一一早，咱们一起去排队。”王婶说，“到时候多买半尺，给晓阳接个袖口，还能多穿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