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霄当时正在看书,头也没抬,只淡淡“嗯”了一声,嘱咐了句“早点回来”。
林晏屁颠屁颠就去了。
结果到了地方,几杯酒下肚,那帮狐朋狗友就原形毕露,挤眉弄眼地说光是喝酒有什么趣,硬是簇拥着他,拐进了隔壁一条灯火辉煌、脂粉香气扑鼻的街巷——竟是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软红阁”。
林晏想走已经来不及了,被半推半攘地弄进了一个香气浓郁的雅间。
好几个穿着轻薄纱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立刻围了上来,娇声软语地劝酒。
林晏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地就拿这些姑娘跟谢霄比。
这个眼睛没谢霄好看,谢霄的眼睛深邃得像夜空;那个声音太嗲了,不如谢霄低沉有磁性;凑近闻,脂粉香气熏得他头晕,哪有谢霄身上那股清爽干净的味道好闻……
比来比去,他得出结论:
都不如他家呜呜好看,不如他家呜呜顺眼。
这么一想,他反而放松下来,纯粹抱着一种“见识见识”的心态,好奇地打量起周围。
看着那些姑娘们娇笑着与旁人调情,行着酒令,唱着小曲,他倒觉得挺新鲜,跟自己以前在府里看的那些死板板的歌舞确实不一样。
而且,他耳朵尖,隐约听到隔壁雅间传来一些模糊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还有姑娘们私下咬耳朵时,低声交流着什么“那个姿势”、“这样更舒服”之类他似懂非懂的话……
林晏听得脸颊发烫,心里却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好奇得不行。
他竖起耳朵,假装喝酒,实则偷偷学了不少“新知识”,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回去跟谢霄试试的场景了……
他正想入非非,雅间的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一股冷风灌入,吹散了满室暖昧的香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扭头看去。
只见谢霄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气,眼神沉静,目光在屋内一扫,最后精准地落在了被两个姑娘围着、正端着酒杯、一脸“求知若渴”模样的林晏身上。
林晏手里的酒杯“啪嗒”一下掉在桌上,酒水洒了一身。他猛地站起来,结结巴巴:
“呜、呜呜?!你……你怎么来了?”
谢霄没说话,径直走过来,无视了周围瞬间噤若寒蝉的众人和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一把抓住林晏的手腕,力道大得林晏腕骨生疼。
“回家。”
谢霄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林晏被他眼底那层冰碴子冻得一哆嗦,一个字都不敢反驳,灰溜溜地被谢霄拽出了软红阁,塞进了候在外面的马车里。
一路无话。马车里的气压低得林晏几乎喘不过气。
回到谢林府,一进卧房,谢霄反手关上门,将林晏按在了门板上。
“好玩吗?”
谢霄的声音贴着他的头顶响起,听不出情绪。
林晏心虚得要命,缩着脖子,小声辩解:
“我……我就是去看看……什么都没干……真的!她们都不如你好看!”
谢霄气笑了,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所以,若是遇到比我好看的,你就打算做点什么了?”
“没有!绝对没有!”
林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急得快哭了,“我就是好奇……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去了!”
谢霄盯着他看了半晌,直看得林晏头皮发麻,然后猛地将他翻转过去,面朝着门板,抬手就照着他那挺翘的臀瓣,“啪”地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啊!”
林晏猝不及防,叫了一声,脸上瞬间爆红,既是疼的,更是羞的,“你……你打我!”
“长记性了?”
谢霄的声音依旧冷冷的。
林晏委屈坏了,但又自知理亏,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忽然福至心灵,想起自己在软红阁偷听到的那些“知识”,心一横,转过身,踮起脚就搂住了谢霄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一边吻一边含糊地撒娇:
“呜呜别生气了……我……我学到了点新花样……给你赔罪好不好?”
谢霄身体一僵,眸色瞬间深了下去。
林晏见他没有立刻推开自己,胆子更大了些,生涩地运用起那些“理论知识”,小手也不安分地往谢霄衣襟里探……
这一晚的“赔罪”过程,具体如何,林晏后来记得不太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把偷师来的那点皮毛全都笨拙地用上了,最后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嗓子也哭哑了。
效果是显着的,谢霄看起来是不生气了。
但后果也是严重的。
第二天日上三竿,林晏瘫在床上,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腰酸腿软得根本下不了地。
他望着床顶的帐幔,欲哭无泪。
唉,好奇心害死猫,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