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点点头:“你去忙吧。”
老板娘扯了扯发呆的老板,低声说:“冰箱里还有鸽子和鸡翅,都烤给他们!”
老板哭丧着脸:“他们要是不给钱怎么办?这个月都得白干!”
“舍不得这点东西,万一惹毛了他们,以后生意都做不成!”老板娘压低声音,“你看那几个身上的疤,肯定是道上的!破财消灾,懂吗?”
昨晚林北等人刚到时还穿着上衣,几轮酒喝下来,气氛越来越热,加上都有了醉意,索性都放开束缚,纷纷脱掉了上衣。之前和忠义堂火拼留下的伤疤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但和铁手比起来,他们都算少的。铁手的前胸后背几乎布满伤痕,还有好几处明显的枪伤。老板娘看得心惊肉跳,更加确信这群人是道上的。
老板虽不情愿,还是被老板娘催着继续烤串。一个多小时里,他远远苦着脸张望,老板娘却忙前忙后,不停给林北那桌加酒。
“各位还需要点什么吗?”老板娘客气地问道。
林北笑了笑,看向众人:“都吃饱了吗?”
“饱了!”大家纷纷回应。
“那走吧,”林北起身,“大勇,结账。”
众人陆续上车,张大勇这才想起:刚才送罗细毛去医院时,因为要交周三和铁手妹妹的住院费,他把身上的钱都给出去了。他急忙跑到车边问罗细毛:“细毛,钱还在你那吗?”
“全交医院了,一分不剩。”
张大勇又问了一圈,谁都没带钱。
挠了挠头,他走回去对满脸堆笑的老板娘说道:“老板娘,今天出来得急,钱没带够。账先记上,明天一起送过来。”
老板娘看着他们一身的疤和强壮的体魄,哪里敢说个“不”字,连忙点头应道:“哎哟,大哥您太客气了,没事没事!随时来都行!”
一旁的老板本来见他们要走了正暗自高兴,一听这话,脸瞬间就垮了,心里叫苦不迭,但看着这帮凶神恶煞的汉子,嘴上是一个字都不敢吭,只敢躲在老板娘身后,哭丧着脸拼命扯她的衣角。
老板娘生怕自己丈夫的蠢样子惹恼对方,赶紧用身体挡住他,继续陪着笑脸:“各位大哥吃好喝好就行,慢走啊!”
张大勇对他们的反应心知肚明,也懒得计较,只随意地挥了下手,便转身大步流星地回到车上。
一行人发动汽车,在一阵轰鸣声中扬长而去。
回去的路上,罗细毛、张大勇和郑石头各开一辆车,一帮人醉醺醺地纵声高歌、大吼大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咒骂。但他们早已喝高了,哪还顾得上这些。
第二天一早,林北带人开了三辆面包车,亲自去警察局接陆坤、杨志刚等人。
看到几人憔悴的脸色和身上的棍伤,林北心头一紧:“在里面吃苦了。”
众人都笑笑说没事。
“就那个叫郭保宗的警察,特别恶心。”陆坤恨恨地说。
陈水生在一旁笑道:“就是在铂金年代被陆坤抽过嘴巴的那小子!这回在局子里可让他逮着机会了,把陆坤这顿揍啊……都不知道他牙还剩几颗好的。”
陆坤气得骂骂咧咧,林北拍了拍他的肩,淡然道:“别急,以后看我怎么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