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乙等之上,还有甲等国民。他们可以获赐真正的汉名,拥有自己的仆人,甚至被允许佩戴武器!他们的待遇,几乎与镇东城的汉人无异!”
“至于甲等之上……”管事顿了顿,眼中露出一丝向往,“那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国民。他们可以被送往扬州,去觐见伟大的王家家主!他们的名字,将被刻在镇东城的英雄碑上,永世流传!”
这番话就像一幅无比诱人的画卷,在所有围观的村民面前,缓缓展开。
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他们看着田忠,以及他身后那些物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渴望。
田忠的妻子,一个原本因为滥交而备受村里人白眼的女人,此刻却挺直了腰杆。她看着那些曾经鄙视她的邻居,眼神里充满了炫耀。
看啊!这就是我们为王家“多生孩子”换来的!你们这些守着所谓廉耻的蠢货,还在住茅草屋,吃糠咽菜吧!
“各位乡亲!”田忠清了清嗓子,他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王家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我们一定要懂得感恩!从今天起,我们村无论老幼,全部都学习汉语,书写汉字!”
“谁家的孩子,在学堂里表现最好,年底我个人再奖励他一条猪腿!”
“还有!谁家能生下更多的孩子,谁家就能优先获得更换农具的资格!”
在赤裸裸的利益驱动下,人们不以滥交为耻,反而以“能生”、“多生”为荣。女人的肚子,成了整个家庭地位提升的资本。
孩子们在学堂里的成绩,也不再是他们自己的事,而是关系到全家能不能住上砖瓦房,穿上新衣服的关键。
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获得更好的成绩,大人们开始在家里,也努力地学习说蹩脚的汉语。他们会逼着孩子,一遍又一遍地背诵那些赞美王家的课文。
汉话,汉字,汉语,就这样,以一种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方式,迅速地在倭国的土地上普及开来。
而那些传统的,固执地守着旧有习俗,不愿将孩子送入学堂,不愿说汉话的家庭,则被彻底地孤立了。
他们被划为最低等的“丁等国民”,分到的土地最贫瘠,领到的口粮最少。他们的孩子,不被允许与其他孩子玩耍,被蔑称为“国贼”和“蛮夷”。
在生存的巨大压力和周围人鄙夷的目光下,这些“顽固分子”的心理防线,正在一点点地被瓦解。
王猛站在镇东城的沙盘前,听着各地“民政司”传回来的报告,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家主王贞的这一招“福利政策”,可比直接用刀枪逼迫要高明百倍。
它用利益,分化了倭人。同时又用等级,制造了对立。
每一个人,都在为了成为“人上人”,而心甘情愿地亲手割断自己与过去的联系,亲手埋葬自己民族的文化。
“主公,还有一个问题。”田文静指着沙盘上,那些代表着传统寺庙和神社的标记,“这些地方,该如何处理?里面还藏着大量的倭文典籍,以及一些顽固的僧侣和神官。”
王猛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既然是垃圾,那就应该被清理掉。”他淡淡地说道,“抓紧动手吧,做得干净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
田文静做了一辑,慢慢退了出去,他是与过去的联系断的最干净的倭人,甚至因为被喊了一声日本名字,直接动手杀掉了他的一位堂叔,故而很得王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