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凝视着这些如呼吸灯一般缓缓闪烁的纹路，陷入了回忆。
几天前，当他第一次触碰到那枚法源碎片时，意识便瞬间被剥离。
据顾际事后描述，以及车厢内的监控记录，他才得知当时自己悬浮于半空，法源碎片如卫星般环绕着他。
那些原本无形却仿佛具有质感的沙尘流苏，自发地附着上他的躯体，逐渐凝聚、固化，化作一个个玄奥的字符。
根据顾际后续的研究，这些字符代表着法源能力最基础的流通路径。
如果说此前新程砂身上的字符如同杂乱无章的涂鸦，那么现在，这些原本孤立的字符便被后续填补的字符串联了起来。
它们是新程砂能力成长过程中本应具备的基石，作用是将主字符串联，使他的法源能量得以形成完整回路，更顺畅地释放各种能力。
顾际将其命名为“基础字符”——顾名思义，它们是一切能力构筑的根基。
在接受基础字符刻印的过程中，新程砂失去了意识。
或许是因为体内积压太久的法源能量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奔腾流转带来的极致冲击，令他“爽”到昏厥……？
总之，在确认新程砂完全适应现有力量之前，顾际不打算让他进行任何新的字符刻印。
“能有什么情况。”顾际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别的你别管。我帮你找回缺失的部分，让你的能力重归正轨，你专心锻炼就好。”
连续两个问题都得不到明确答案，新程砂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随即准备起身。
“别急着走。”顾际叫住了他，自己也缓缓站起。
他拍了拍新程砂结实的肩膀，“你的能力需要适应，但不代表你能闲着睡大觉。”
说完，他自顾自地朝房间另一侧走去。“跟上，做实验。”
新程砂跟在顾际的身后，他看着顾际的背影，撇了撇嘴。
“...搞得跟我爹一样...”
顾际需要帮助新程砂快速掌握升级后的能力，同时，他也要借助“伪字符”来验证新程砂身上字符刻印的正确性。
在回归应有的基础后，顾际也确认了新程砂的法源能力与相对“正常”的能力体系存在差异。
通过多方验证和情报汇总，顾际了解到法源能力体系的通用情报。
法源能力通常与碎片拥有者——即“寻源客”——的个人意愿高度契合。
简而言之，就是如果一个人想跑得快，而且是想到愿意乘坐导弹就为了体验极致的速度，那当他获得了法源碎片后，他的法源能力就一定会和速度有关。
但新程砂的情况特殊。他的能力并非源于自身意愿。
他身上的字符，是由法源碎片的前任主人直接刻印赋予的。
这使他获得了掌控风沙的力量，并在后续战斗中不断依赖它，直至形成本能——每当陷入危局，他下意识想到的，便是呼唤风沙破敌。
连能力的触发方式都如此迥异，这正是“刻印法源能力”的不同之处。
不仅如此，除了被顾际称为【基础字符】的字符串列，若新程砂想获得其他能力，将无法依靠能力提升后的自然演化，而必须刻印与对应能力相关的特定字符。
这看似与顾际的“技能加点”相似，想要什么能力自己画。
但关键在于，无论是新程砂还是沙鲁斯，都不清楚特定能力对应的字符该如何刻画。
这好比让一个不懂数学的人去推导复杂公式，根本无从下手。
因此，顾际只能先用“伪字符”进行大量测试与总结，未来才能为新程砂提供可选的能力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