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 孙得胜甚至没有拔刀。他袖子里滑出一把双管短铳,直接顶在老张的肚子上扣动了扳机。
铅弹打碎了老张的脊椎。 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刚想咬碎牙里的毒囊自尽。 黑暗中冲出来两个夜不收,熟练地卸掉了他的下巴,把他按在地上,像捆猪一样捆了起来。
“搜!” 片刻后,一张画着“紫铜密封环”的图纸,从被割开的鞋底里掉了出来。
……
半个时辰后。审讯室。
李苏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那张沾血的图纸,面色阴沉。 这已经不是抓到的第一个了。
“大人,招了。” 孙得胜擦着手上的血走进来,脸色难看: “他是范文程的人。而且……他是拿着兵部的勘合(通行证)混进流民队伍的。”
“兵部?” 李苏冷笑一声,将图纸扔在桌上。 “看来,京城里还是有人不死心啊。他们不仅想看着我死,还想把我的技术卖给建奴,好借刀杀人。”
皇权与相权的博弈,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朝堂上的那些文官,虽然暂时被压服了,但他们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武夫”掌握如此可怕的力量。泄露军机,让建奴牵制李苏,是他们最阴暗的算盘。
“大人,全杀了吗?”孙得胜问。
“不。” 李苏站起身,把那张真的图纸扔进火盆。火光映照着他冰冷的脸庞。 “既然范先生这么想要图纸,那就给他一份。”
“长庚。”李苏看向角落里的宋应星。 “去,画一份**‘炸膛炮’**的图纸。”
李苏的声音低沉而残忍: “把炮管的壁厚改薄三成,把那个紫铜密封环的尺寸……改小两毫厘。” “这点误差,平时看不出来。但一旦开炮,气闭不住,高温高压燃气会直接喷向炮手的脸,甚至引爆火药桶。”
“让孙得胜找个机会,‘不小心’让这个细作逃出去,让他带着伤,把这份‘用命换来’的图纸带给皇太极。”
宋应星打了个寒颤。 这比直接杀人狠多了。这是要让建奴倾家荡产造出一堆废铁,然后在战场上自己炸死自己。
“是!”
……
次日清晨。
李苏站在高岗上,看着一列满载着真正的新式后装炮和紫铜密封环的火车,缓缓驶向北方。 那是为**“辽东大决战”**准备的物资。
“大人,那个细作带着假图纸跑了。”孙得胜在身后汇报,“咱们的人一路‘追杀’,让他受了点伤,但没死。”
“很好。” 李苏望向东北方,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看到了盛京城里那张狂喜的脸。
“皇太极有了红衣大炮还不够,他还想学我的后装炮。” “那就让他学。学费,就是他整个炮兵营的命。”
他转过身,看向京城的方向。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外部的敌人可以用炮火消灭,但内部的烂疮,却比建奴更难对付。 这次泄密事件,让他明白:在彻底解决建奴之前,京城绝不能乱。
“给皇上发电报。” 李苏沉吟片刻,说道: “就说……本溪大捷,新炮试制成功。为贺皇上万寿节,臣特进献**‘龙吟’**宝炮一门,另附……内帑分红五十万两。”
“银子开路,堵住那帮文官的嘴。” “只要皇上还站在我们这边,这天,就塌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