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腮挽着魏然的胳膊走在街头,高跟鞋踩在水泥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穿着魏然刚给她买的米白色连衣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露出的小腿纤细白皙,之前因常年劳累留下的浅淡疤痕,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
路过服装店的玻璃橱窗时,她忍不住侧头瞥了一眼,看着里面映出的自己 —— 妆容精致,笑容明媚,身边还牵着穿着粉色公主裙、蹦蹦跳跳的魏少然,另一侧是身姿挺拔的魏然。
路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的脸颊悄悄泛起红晕,嘴角的笑意却忍不住扩大,连挽着魏然胳膊的手都不自觉收紧了些。
她甚至故意放慢脚步,让那股被人注视的得意感多停留一会儿,直到魏然用胳膊轻轻撞了她一下,低声提醒:“别得意忘形,小心脚下。”
她才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发烫,赶紧低下头,紧紧攥住魏少然的小手,另一只手更用力地搂住魏然的胳膊,像怕被人抢走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似的。
等着三人进了病房,就见着那护工正和王维腮的爸爸王国平还有旁边床的两人聊天聊得起劲。护工手里剥着橘子,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家长里短,王国平靠在床头,偶尔点头应和,旁边床的大妈则凑得很近,听得十分入神。
见着魏然进来,那家两母女率先闭了嘴,眼神直勾勾地落在王维腮身上。
大妈的女儿眼睛瞪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着挽着魏然手的王维腮 —— 前几天还见她愁眉苦脸,和魏然形同水火,怎么才一天功夫,就笑得这么甜,还亲密地挽着对方的胳膊?那笑容明媚得像春日里的阳光,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开心,和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眼神黯淡的女人判若两人。
不光是她俩,连王国平都诧异的看着自己女儿。他多久没见过女儿脸上有过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了?以前女儿回家,总是低着头,眼神躲闪,脸上要么是疲惫,要么是委屈,从未有过这般鲜活的模样。
“外公,外公,你看爸爸给我买的新裙子,” 魏少然挣脱王维腮的手,跑到王国平身边,提起裙摆转圈,粉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王国平看了眼女儿,见着女儿固执的挽着魏然的手就是不放,手指还轻轻摩挲着魏然的袖口,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魏少然的头,声音柔和了些:“真好看,少然穿什么都好看。”
“坐吧,站着干嘛?” 虽然女儿显然是原谅魏然了,但王国平对魏然依旧没好脸色。想起女儿这些年受的苦,他就没办法对这个毁了女儿青春的男人笑脸相迎。
旁边只有一张塑料凳子,王维腮看了眼魏然,直接坐在她爸的病床边缘,小心翼翼地避开王国平受伤的腿。她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肩头,发梢还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用的是方芳的进口洗发水。王国平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眼魏然,一只手被孙女牵着,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
“好了,你有事你就去忙,这里有人照顾我,” 王国平实在不知道怎么和魏然相处。女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哪会轻易原谅这个男人?话里带着明显的疏离。
“没事,我陪叔坐会儿,晚点要去请他们吃饭,到时候我叫饭店那边送餐过来,腮腮你打电话把弟弟叫过来一起吃,” 魏然语气轻松,王国平愿意和他说话,至少说明关系有了缓和的余地。
“小东没手机,” 王维腮抬头看了一眼魏然,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声音轻轻的,像怕惹魏然不高兴。
“你,也不早说,刚才就直接买了得了,又要再跑一趟咯,” 魏然故意瞪了眼王维腮,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责备。王维腮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脸颊又泛起红晕,像个被宠着的小姑娘。
看着女儿这般小女儿态,王国平心中百感交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当年女儿受了打击后,性子变得沉默寡言,家里人怎么劝都没用,如今魏然一回来,女儿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既然要买东西,魏然索性多买一些。连王维腮自己的手机也换了,她在手机店柜台前犹豫了半天,最终选了一个 oppo 的音乐手机,拿着手机在手里反复摩挲,小声说:“那款诺基亚的 N96 太厚了,拿着不方便。”
魏然看着她认真挑选的模样,嘴角噙着笑,没说什么,只让店员把手机包装好。
然后他给王维东和王国平各买了一款最新款的 N96,又给王维腮的妈妈选了一款和王维腮一样的蓝色 oppo 手机。王维腮站在旁边,看着魏然毫不犹豫地付款,眼神里满是感动,手悄悄握住了魏然的手腕,指尖轻轻蹭着他的皮肤。
明天要去王维腮家,自然要准备礼物。魏然先带着王维腮去了滨河路那家柒牌男装店 —— 这时候在县城,柒牌算是最好的品牌了。
他给王国平选了一套深灰色西装,又挑了两件纯棉衬衫,让店员包好。王维腮拿起西装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笑着说:“我爸穿这个肯定好看,他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穿西装。”
接着去买给王维腮妈妈的礼物,除了两套女性服饰,魏然还带着王维腮去了金店。他直接让店员拿出最好的黄金手镯,选了两只沉甸甸的,称重的时候显示足足两百三十克,花了三万多块。又挑了一对金耳环和一条金项链,加起来又花了一万多块。
王维腮看着柜台里闪闪发光的黄金首饰,眼睛里满是羡慕,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戴过这么贵重的首饰。她小声说:“我也想要一个黄金手镯……” 话刚说完,就被魏然瞪了一眼,吓得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吱声。
旁边的销售看得一头雾水,心里纳闷:怎么给老人家买这么贵的首饰,却不给自己老婆买?
魏然却不在意,他觉得女人戴玉更好,温润养人,金银太俗气。他捏了捏王维腮的下巴,低声说:“你要是喜欢黄金,咱买那种一块一块的金砖,放在家里让你好好看,戴在身上多不方便。” 王维腮听了,脸颊微红,心里却甜丝丝的 —— 她知道魏然是疼她,才会这么说。
正买着首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五大三粗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远远就笑哈哈地打起招呼:“我就说今天精神倍好,原来是魏总光临我这间小店来了,哈哈,欢迎欢迎!” 那人是金店老板杨超,在县城开了两家也是唯二的两家金店,他快步走过来,远远就朝着魏然伸手。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到超哥的店里来,都没跟超哥打声招呼,失误失误,” 魏然握住杨超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客气。
“少然,过来叫伯伯,” 魏然赶紧招呼女儿过来。小丫头怯生生地走过去,低着头小声喊了一声 “伯伯”。
杨超愣了一下 —— 他什么时候听说魏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但他毕竟是生意人,脸上没露出丝毫异样,只是笑着摸了摸魏少然的头,瞟了一眼站在魏然身边、有些拘谨的王维腮,高兴地答应:“哎呀,小侄女这声伯伯喊的,伯伯也没揣红包,给我侄女选个礼物吧!”
他转身从柜台里拿出一块碧绿的玉佛牌,递到魏少然面前:“这个送给你,戴着保平安。” 魏然推辞了一下,见杨超态度坚决,就让王维腮收下了。王维腮接过玉佛牌,小心地戴在魏少然脖子上,轻声说了句 “谢谢杨老板”。
杨超是本地人,开金店多年,认识的人三教九流都有,所以和魏然他们也熟。
“晚上在刀哥那有个饭局,超哥有空没?过来一起喝杯?” 魏然想着礼尚往来,正好拉着杨超一起,也能多巩固一下关系。
“哈哈,魏总相邀,怎么也得去陪魏总喝一杯才行,一定去,一定去,” 杨超连忙答应,脸上满是笑容。
又寒暄了几句,魏然才带着王维腮和女儿离开。杨超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 那小姑娘看着也就两三岁,魏然这几年到底还藏着多少事?
旁边的销售是杨超的堂妹,她疑惑地看着杨超:“哥,你怎么还给那小孩送这么贵的玉牌啊?那玉牌至少值三万块吧?”
杨超笑着解释:“别看我送了一块三万多的玉牌,在魏然眼里还不稀罕。但礼多人不怪,你没听他刚才邀请我去吃饭吗?那饭局里的人,可不是咱们能随便接触到的。”
堂妹还是不理解,杨超也懒得再多说。他正要回到楼上去,堂妹又凑过来,小声说:“超哥,你带我去蹭顿饭呗?我还从没见过那种大人物呢!”
“别胡乱掺和,他不是你的菜,” 杨超瞪了堂妹一眼,语气严肃,“魏然那人心狠手辣,你别去招惹他。” 堂妹被他说得吓了一跳,不敢再提。
杨超心里清楚,魏然年纪虽小,但手段狠辣。之前在朱三刀的饭店,魏然喝高了,把一个女服务员拉进厕所里强暴了。
最后还是朱三刀出面,给了那服务员几万块,又把她提拔成领班,才把事情压下去。如今那服务员见了魏然,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可魏然对她却始终不冷不热。
买完东西,魏然又去接王维东。下午只有三节课,到了王维东的住处,他才刚到家。王维东打开门,看见姐姐穿着新裙子,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手里提着一堆东西,还亲密地挽着魏然的手,一下子就愣住了。
王维腮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弟弟,眼眶瞬间湿润了:“小东,姐……”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一边拍着弟弟的背安慰他 “别哭”,一边自己却控制不住地抽泣。
魏少然看见妈妈和舅舅都哭了,也跟着瘪起嘴,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王维腮见女儿哭了,赶紧擦了擦眼泪,笑着哄她:“然然不哭,妈妈和舅舅是高兴的。” 王维东也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
“小东,以后王少然改名叫魏少然,” 王维腮拉着弟弟的手,认真地说,“你姐夫说的没错,总要让然然认祖归宗。”
“这是你姐夫给你买的手机,还办了卡,话费你尽管用,没了姐姐给你充,” 王维腮把手机递给王维东,又从包里拿出一个袋子,“这些也是你姐夫给你买的衣服,等有空了姐姐再去帮你多买几套。卡里面姐姐也给你存了五千块,你姐夫要多存一点,姐姐没让,你拿去买吃的买穿的都可以,别拿去做那些没用的事。”
王维腮喋喋不休地说着,见弟弟一直低着头,脸色倔强,一句话也不说,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姐是正正经经的跟着你姐夫,到了现在你还把姐姐想成什么样的人了?你姐夫明天要去我们家,年底还要去咱们家定亲,等过几年,还要娶姐姐过门。姐姐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到时候还要你背姐姐出门,你把姐姐想成什么人了?啊?”
王维腮越说越委屈,兀自坐在床边,一边哭一边抹眼泪。魏少然也跟着小声哭,这下王维东才慌了,赶紧说:“姐,我没有,我就是……”
“你真的要去我家定亲,还有娶我姐姐过门?” 王维东抬起头,倔强地盯着魏然,眼神里满是怀疑。
“那当然,少然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我也要努力弥补你姐姐,这种事哪能骗你?” 魏然认真地点点头,语气坚定。
把王维东和王维腮送到医院,魏然就要先去朱三刀的食府 —— 毕竟是请别人吃饭,总不能让客人先到,自己还在路上。
刚开车没多久,魏然就接到了丁佳莉的电话。电话那头,丁佳莉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撒娇:“然然,你是不是回关索了?”
“你怎么知道?” 魏然有些好奇 —— 一般情况下,丁佳莉都是周六才会给他打电话。
“今天我去财政局办事,看见芳姐了,” 丁佳莉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小女儿态的娇憨,“芳姐脸上红光满面的,眼角都带着笑,一看就是你回来了。以前你不在家的时候,芳姐总是皱着眉头,说话都没什么精神,哪像今天这样,连跟门口保安说话都带着笑意。”
魏然听了,心里微微一动 —— 他倒是没注意到妈妈的变化,没想到丁佳莉观察得这么仔细。
“你跑去财政局干嘛?” 魏然奇怪,丁佳莉是做建材生意的,和财政局的工作没多大交接。
“这你别管,” 丁佳莉娇嗔了一句,语气变得暧昧起来,“我呢?你不来给我这朵花浇浇水啊?都快枯死了。晚上我要去找你,好不好?”
这女人只要单独和魏然说话,就变得格外开放,还特别黏人,恨不得天天都和魏然待在一起。
“家里有人,别去,明天来找你,” 魏然无奈地摇摇头。前世的时候,苏婉、冉安安还有魏浣衣,都是想他了才会来找他,哪像这一世,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粘人,夜夜笙歌都安排不过来。
“我不,然然,” 丁佳莉干脆撒起娇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这几天是我的排卵期,我要生宝宝,我要怀孕,你今晚必须来!”
“那更不行,我今晚在朱三刀那边请人吃饭,一会儿还要喝酒呢,更不能去你那了,明天,明天一定去,” 魏然耐心哄着。
丁佳莉听到魏然说要喝酒,这才作罢,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那你明天一定要来,不许骗我。”
挂了电话,魏然加快车速,很快就到了朱三刀食府。他刚走进大堂,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少妇靠在前台旁边,眼神幽怨地看着他。那是李素云,朱三刀食府的领班。
李素云穿着一身紧身旗袍,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胸前的曲线饱满诱人,腰肢纤细,裙摆开叉到大腿,露出的小腿白皙修长,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整个人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魅惑。她见魏然进来,眼睛一下子亮了,快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