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第一批学员的招募。招募令,通过《澳洲先驱报》,发往所有六个殖民地。条件异常严格: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二岁之间,身体健康,必须完成中学教育,并且要通过严格的文化课和体能测试。
这个前所未有的高标准,在最初引起了许多人的嘲笑。他们认为,在澳大利亚,根本招不到足够多的,符合这些条件的年轻人。
但他们错了。亚瑟的一系列建设计划,已经在年轻一代的心中,播下了希望的火种。许多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渴望能参与到这个伟大的变革中来。军官学院,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报效国家,实现自我价值的最佳途径。
短短两个月,报名者超过千人。经过严格的筛选,最终,一百名最优秀的年轻人,被录取为邓特伦皇家军事学院的第一期学员。他们之中,有牧场主的儿子,有律师的儿子,也有普通工人的儿子。他们来自不同的殖民地,说着不同口音的英语,但从他们踏入邓特伦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有了一个共同的新身份——澳大利亚联邦军官学员。
学院的课程设置,完全是颠覆性的。
布里奇斯亲自带队设计了军事课程。除了传统的队列、射击和战术,他还加入了后勤学、军事工程学、地图测绘等全新的内容。
而亚瑟,则负责了文化课程的设置。他要求所有学员,都必须学习澳大利亚的历史和地理,让他们了解自己将要保卫的是一片怎样的土地。他还让马歇尔教授,为学员们设置了基础的经济学和政治学课程,让他们明白,战争,永远是政治和经济的延续。
学校生活是艰苦的。每天清晨五点起床,进行长跑和体能训练。白天是高强度的课程和操练。晚上还要进行自习和战术推演。不同殖民地出身的学员,被强制混合编入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在训练和生活中,培养袍泽之情。
起初,矛盾是难免的。来自维多利亚的学员,会嘲笑昆士兰学员的乡下口音。来自新南威尔士的学员,则看不起塔斯马尼亚这个小地方来的人。
但布里奇斯用铁一般的纪律,迅速磨平了这些棱角。任何带有地域歧视的言行,都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在一次十公里的越野跑中,一名维多利亚的学员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他的两个同乡,犹豫了一下,想继续往前跑,以争取更好的成绩。但此时,一名他们平时最看不起的,来自西澳的黝黑小子,却停下了脚步,将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然后背起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终点,那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从那天起,学员们之间的隔阂,开始真正消融。他们开始明白,在邓特伦,没有维多利亚人,也没有新南威尔士人,只有澳大利亚军人。
亚瑟偶尔会来学院视察。他看着那些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年轻面孔,看着他们眼中那日益坚毅和自信的光芒,心中充满了希望。